的孩子,年紀輕輕的就夭折了……”
難怪書香從來沒聽人提起過寧家四小姐。
三太太提起來還是唏噓不已:“……我只有這兩個女兒,四丫頭和五丫頭一起長大,一起讀書,最是要好。誰知天有不測風雲,那年冬天,她們倆在冰面上玩,五丫頭不小心掉進了冰窟窿裡,四丫頭顧不得喊人,自己去救五丫頭,都是那麼小的孩子,她哪有力氣,只是死命拉住五丫頭不鬆手,自己也掉了進去,等到婆子和家丁趕過去的時候,四丫頭已經……”
聽到這裡,書香不由得也掉下了眼淚。
三太太頓了頓,說道:“五丫頭大病了一場,從那以後,每年到四丫頭的忌日,五丫頭都是這個樣子,把自己關起來,不肯吃飯也不肯說話。唉……”
書香面色沉凝地聽著三太太的話。
沒想到寧若薇小時候還有這樣的經歷,這種事情對於成年人來說都是不小的打擊,何況是一個孩子。
原來寧若薇的膽小怯弱,都是因此而起。
書香勸慰了三太太半天,才起身離去。
*
針線房裡的繡娘們一見書香來了,都是嚇了一大跳,趕緊起身行禮:“二少夫人。”
書香和氣地笑:“嶽媽媽在嗎?”
秀娘們忙回道:“媽媽在東次間呢!”
書香點點頭:“你們繼續做活計吧。”
轉身帶著錦瑟去了東次間。
書香一走,繡娘們立刻七嘴八舌地低聲議論起來:
“二少夫人怎能來了?”
“是不是咱們這裡出了什麼差錯?”
書香整頓家風的事情闔府皆知,自然是人人自危。
且不說繡娘們的議論,錦瑟在門口說道:“嶽媽媽,二少夫人來了。”
便有小丫環來開了門,書香帶著錦瑟進了房。
只見嶽媽媽放下手中的繡繃,站起身來行了禮:“二少夫人好。”
書香去上首處坐了,嶽媽媽在下首侍立。
書香笑道:“媽媽也坐吧。”
嶽媽媽說道:“奴婢不敢壞了規矩。”
書香知道嶽媽媽一向是這樣的脾氣,即使在老夫人面前,也是不卑不亢,便也不以為意。
嶽媽媽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神情,只是淡淡地問道:“二少夫人親身來針線房,可是有什麼吩咐?”
如果寧府裡有一個主子會親自去下人房裡問候,大概也就是書香了;如果寧府裡有一個下人對主子親自來看視還是這樣既不逢迎也不討好,那就是嶽媽媽了。
書香客氣地說道:“也沒什麼,不過是想來問媽媽幾句話,還請媽媽多多提點。”
書香這樣說話,嶽媽媽反而覺得自己有些太過冷淡了,畢竟是書香來看她,她一個奴婢又怎麼好對主子指點什麼。
她只是覺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因此並沒有把書香清查賬冊的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書香來了。
就算是嶽媽媽再自信,也難免會回憶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出了什麼紕漏。
書香將針線房的賬冊拿了出來,讓錦瑟捧給嶽媽媽:“媽媽一向辦事細心周到,這賬冊上記得也十分明白,讓人看了就知道媽媽是個一絲不苟的人。”
嶽媽媽臉色緩和了些,但還是有所防備,淡淡地說道:“二少夫人過獎了,這都是奴婢的本分。”
書香微微一笑:“我也知道,針線房裡的事情最是繁重瑣碎,老夫人能把這裡的事情交給媽媽,足見老夫人對媽媽很是信任的。”
嶽媽媽聽到老夫人的名頭,臉上終於露出恭敬的神情:“那都是老夫人的恩典。”
只說是老夫人的恩典,卻不說是主子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