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跟著太太辦事的,也得臉了。”秦媽以為褚明錦氣惱自己的娘被郭氏欺壓,笑著安慰道。
“寶寶,別生氣子,以後有我。”馮丞斐把褚明錦輕摟進懷裡,輕輕地摩挲她的臉,寬大的袍袖把褚明錦的臉遮住,不讓秦媽再看到。
小兩口在自己面前就親熱起來,秦媽老臉通紅,不好在一處待著,忙忙道:“姑爺,奴才到辦事的地方了。”
秦媽下了馬車,馮丞斐吩咐馬車伕:“把馬車駕到城外去。”
褚明錦恍若未聞,她的神智已被怒火燒得無蹤無影。她很想現在就衝到老爹面前,把真相說出來,指著老爹的鼻子問道:“這就是你捧著寵著那個女人和她的家人的後果,你後悔嗎?”
又很想馬上抓住郭從炎,把他剝皮剔骨扔進湯鍋!
她覺得自己快發瘋了,怎麼也想像不到,這種無恥之尤的行徑,竟然會發生在她身邊的人身上。
馬車在城外停下來的時候,馮丞斐跳了下去,回身把褚明錦抱下跑車,拉起她的手,柔聲道:“寶寶,我想奔跑,來,陪我。”
風在耳邊呼呼地刮,樹木在一排排往後退,狂亂的心跳更亂了,可是那撕裂般的疼痛漸次淡了,滿頭滿臉的汗水,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溼透了,雙腿慢慢地抬不動時,褚明錦憤怒的情緒也緩緩平靜下來,心境意外地得到寧靜,眼裡的青山綠水茂樹繁花,從黑白兩色恢復了五顏六色。
“累不累?”馮丞斐拉了她停下,拿汗巾替她擦汗,嘴角含笑著問道。
他的語氣分外的輕柔,眸光彷彿春水清淺地盪漾漣漪,頭頂照射下來的陽光被身邊大樹綠葉遮擋了大半,斑斑駁駁的光點灑在他身上,他的神色悠閒寧靜,身姿慵懶,似是沒有發現褚明錦方才的情緒激盪,可事實上他清楚著,“寶寶,發現什麼事了?緩緩和我說。”
天空碧藍如洗,綠葉紅花五彩繽紛,褚明錦看著馮丞斐,忽而淚流滿面,馮丞斐張開雙臂,溫柔地將她擁進懷裡。
“……就這樣。”褚明錦緩緩地將自己的懷疑與推斷說了出來,“我就沒明白,郭從炎為什麼要害明蕊。”
“也許,明蕊知道他來過,他怕明蕊說出爹回來了,把事情捅出去,蘭姨娘性情沉靜內向,不會說出去,可明蕊是小孩,就不一定了。”馮丞斐沉吟半晌,又道:“還有個疑點,雖說夫妻生疏,可一開口說話了,這聲音不就聽出來了嗎?蘭姨娘怎麼會以為是你爹?黑燈瞎火裡,如果不是確定是你爹,她不會從的,好生奇怪。”
褚明錦悶悶地點頭,道:“可是,咱們又不能去問蘭姨娘。”
“不能去問蘭姨娘,卻能去問郭從炎。”馮丞斐清雅的眉目閃過煞氣,冷聲道:“我定不會讓他逍遙的,寶寶,這事你別操心了,我來辦。”
“好。”褚明錦閉上眼,低低道:“格非,抱著我睡一覺,我覺得好累。”
“好,睡吧。”
61、臨淵羨魚
睡夢裡有噩夢,在褚明錦被嚇得半死時,總有一雙手輕輕地落在她身上,或是溫柔緩緩地撫摸,或是有力地按了她一下,把那些噩夢趕走。
酣暢地睡了一覺醒來,褚明錦正對上馮丞斐黑漆如墨的眸子。馮丞斐微微一笑,道:“夫人,醒來就起來,幫為夫揉揉,為夫的雙臂不能動了。”
褚明錦還有些沒鬧明白,蹭了蹭頭,馮丞斐立時面色慘白,豆大的汗水自額頭冒出,一粒粒滾下。褚明錦總算清醒了,跳起來一看,原來馮丞斐一直坐著抱著自已睡,那雙臂僵了一樣保持著環抱的姿勢不能動了。
“小傻瓜。”褚明錦嗔怨地斜了一眼,伸手揉肩膀胳膊,道:“我睡著了不會把我放下來?”
“放過,剛放下你就哭了,要娘抱呢!”馮丞斐眉眼含笑,調皮地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