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明錦尚未聽說過,睜大眼看馮丞斐。
“馮侍郎有三絕,眼睛能攝魂奪魄,微笑間傾國傾城,妙手繪丹青絕筆。”馮丞斐朝禇明錦招了招手,傾身湊到禇明錦耳邊,低聲道:“其實,聽說,馮侍郎還有一絕,床技無人能敵!”
溫熱清新的氣息在她耳邊吹著,低沉的聲音帶著魅惑人的綿醇,柔軟的一物從耳垂擦過,帶起酥麻往身體裡流竄,禇明錦下意識地後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馮丞斐。
馮丞斐的眼珠子黑得純粹,好像深沉的光芒四射的黑曜石,稍不自覺便會被吸進去,鼻樑挺直,肌膚不是特別白皙,溫潤細膩宛如玉石,卻又比玉石溫暖柔軟。
四目相對,片刻後,禇明錦笑了起來,調皮地湊到馮丞斐耳邊,壓低聲音道:“李兄,馮侍郎縱有四絕,卻不及李兄一絕。”禇明錦略頓了頓,往馮丞斐耳洞裡哈氣,忍住笑,加重了語氣道:“李兄的口技,相信是天上人間絕無僅有的。”
“你!”被調戲了,馮丞斐的耳朵瞬間紅了,然後是整個脖頸,眨眼之間,粉面也紅了,紅彤彤的似天邊的雲霞,便是三春桃花,中秋之月,見了也要羞煞。
反調戲成功,禇明錦心情大好,哈哈大笑,從袖袋中摸出一塊銀子,掂了掂,足夠付帳了,朝櫃檯一拋,丟下還在尋地洞的馮丞斐,悠閒地走出茶樓,揚長而去。
禇明錦的氣息還在鼻端盈繞,耳邊似還能聽到她清淺的呼吸,目光裡還有她微挑的眉梢眼角,清澈的眼睛裡那絲戲謔。
馮丞斐靜靜地坐著,心神有些激盪。
回味著剛才那一絲暖熱的氣息,馮丞斐捂住那隻耳朵,慢慢地,不只臉熱,心也火燒一樣的熱起來,一種奇妙的滋味,在他的胸腔裡滋長,那是他從來沒有體味過的新鮮感受,讓人失控心驚的感受。
6、第六回
禇明錦出了茶樓後,想起金掌櫃一去不復回,馮丞斐沒有出現,暗暗點頭,馮丞斐若是輕易上當,不可能那麼年輕便當上三品大員,且又是關係著一國經濟命脈的戶部侍郎。
晚霞映紅了天空,不回去不行了,禇明錦吸了吸氣,昂首挺胸,以壯士奔赴刑場的架勢,迴轉家門。
萃錦樓裡嘰嘰喳喳一千五百隻鴨子等著禇明錦,禇明錦在院門停住腳步,拍了拍額頭,頭疼無比,看來,那休書不早日討到,她遲早得給三個妹妹的口水淹死。
“大小姐,你回來了。”溫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是五姨娘蘭氏。
這府裡,蘭氏比禇陳氏對禇明錦還好,禇明錦轉過身,笑著點了點頭,低聲道:“蘭姨娘,你以後就喊我錦兒好了。”
“規矩不能亂的。”蘭氏的聲音有些哽咽,伸了手拉禇明錦,“大小姐,你到我那裡去等著,我喊翠竹過去給你把男裝換下來。”
一聲聲大小姐叫得禇明錦暗歎,妾室的地位真慘,即便得寵如郭氏,見了自己也只能稱一聲大小姐。
“二小姐她們今日到萃錦樓多久了?”翠竹過來了,禇明錦問道。
“除了午間回去用膳,一直就待著沒走。”翠竹皺著眉頭,道:“大小姐,一樣的月例銀,咱們萃錦樓每日用的,比她們多出不少,還有十天才領月例,我和翠屏下午清點了一下,只剩一兩多碎銀子,只怕用不到領月例銀子了。”
小姐們每月二十兩的月銀,約等於現代六千元,純零用錢,胭脂水粉和灶房的果蔬肉食是管事統一採買的,這才二十天,就只剩一兩多銀子了,禇明錦大奇,問道:“都花些什麼了?”
她記得自己只拿了二兩銀子的。
“白玉青霜、雲霧翠片、祁山銀針各買了五兩銀子,餘下的便是買點心果品的,這還是太太悄悄地讓鄭大娘送了好幾罐茶葉過來,都靠咱們自己買,明年的月銀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