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包著頭髮,走出去喊採青,話說了一半頓住了,李懷瑾在外間坐著。
李懷瑾到酒樓中找不到褚明錦,又往侍郎府而來,採青殷勤地把他往南苑西閣請。李懷瑾往日隨意自在進出馮丞斐的書房暖閣,只差沒進過臥房,也沒想著要忌諱,及至褚明錦走了出來,要避讓來不及了。
褚明錦衣裳穿得整齊,可熱水剛浸潤過的容顏在視覺裡香噴噴的,李懷瑾有些不自在地低頭,這一低頭,呼吸瞬間急促了。
褚明錦沒有穿襪子鞋子,赤著腳走出來的,水藍色錦繡薄羅裙襬半遮半掩著的一雙秀足,腳板綢鍛一般粉膩嫩滑,小腳趾那麼圓潤可愛,像溼潤的粉紅色花瓣。
流光溢彩的大紅嵌絲地毯襯托下,一雙小足比枝頭羞答答剛綻放的花朵還美麗誘人。
注意到李懷瑾的視線,褚明錦有些耳赤面紅,急切地縮了一下腳,裙子的長度固定的,怎麼縮了也遮掩不住,倒使那幾個小腳趾如不安的小兔子怯怯地要逃走般。
這簡直是挑戰李懷瑾的忍耐力,耳中聽得暗沉的吸氣聲,感覺到氣氛的不尋常,褚明錦道了聲“王爺,明錦失禮了。”急忙退回內室。
擦腳穿襪子穿鞋子,拿起梳子梳頭髮時,褚明錦有些煩躁,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想不出所以然。
再次走出去時,李懷瑾已不在外面了,採青在收拾几案上的茶盎。
“王爺呢?”褚明錦問道。
“到前面花廳去了。”採青垂淚低頭。
褚明錦哦了一聲,忽而明白哪裡不對勁了,李懷瑾剛才來了,為什麼不在花廳等候馮丞斐,卻直直地來到與臥房才帷幔相隔的主人起居的正房西閣內來?
“剛剛怎麼不把王爺請到花廳去?”褚明錦掃了採青一眼,有些不想去揣度這個低眉順眼的女孩兒其實使了壞心腸。
“王爺與老爺熟不拘禮,平常來了都是到處走動的。”採青低聲回道。
“以後王爺來了,招待到花廳。”
褚明錦沒有再追究,李懷瑾與馮丞斐的交情,她看在眼裡,知採青沒有撒謊,只是馮丞斐以前沒有妻室,怎麼樣都無妨,以後自己跟他一處起居,該避諱的,還是得交待一聲。
看看膳時了,褚明錦正準備吩咐馮翌去招待客人,馮丞斐回來了。
“剛沐浴了?頭髮溼溼的怎麼就盤起來了?”馮丞斐一手摟住褚明錦,一手把她頭上的釵環拔了,拉她坐到椅子上,進房間拿出布巾就替她拭擦頭髮。一面吩咐採青:“吩咐備膳,王爺也在這裡吃。”
“你見過王爺了。”褚明錦問道。
馮丞斐點了點頭,臉色有些凝重,沉聲道:“寶寶,我從君玉府上帶了你送去酒樓的那個婆子回來了,我上午問過她,又查了那道士的底細,昨日你失魂一事,是你四姨娘郭氏所為。”
“郭氏怎麼找得到那道士?”褚明錦略微一呆後,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他兄長那邊的路子……”馮丞斐緩緩道來。
那婆子要將功贖罪,有問的沒問的說了很多,將自己揣測的也說了不少,供出了郭氏的兄長郭從炎。
褚瑋倫給了郭氏孃家不少銀子,郭氏的兄長郭從炎用銀子買了官,現是挨著燕京的陽平州的同知,那道士原是他轄治州里清平觀的道士,早年犯了清規戒律,依道觀規條要處死的,是郭從炎替為說情得以撿回一條生命。
褚明錦滿腹怒火的同時,不由得起疑:“那道士當年犯的什麼事?”
馮丞斐讚許地看褚明錦,道:“當年之事看似與今日無關,溯本尋源,卻是大有關聯,寶寶,你怎麼想到這點的?”
“郭從炎不顧官聲救一個道士?顯然那道士所犯之事,即使不是直接跟他有關,也有間接的關係,抑或是當年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