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削薄的唇瓣裡冷冷的問了一句:“曹鳳有一事不明,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劫朝廷的糧草。”
狩琪聞言一愣,他抬眼看向曹鳳,他們自進府以來,極少交流有關時局的話題,都只是各忙各的事,他只是在他借醉酒耍酒瘋時,才知他的志向,就設計幫他出府,也沒看他是如何關心時局的?今日有此一問,說明此人並非等閒之輩。
他託著手腕,想了會兒,慢條斯理的說:“此次劫糧草表面看起來是針對朝廷的,其實是針對王爺的,有一股暗勢力對王爺不利,這股暗勢力不明。目前不知來自何方,因此不可輕舉妄動,打草驚蛇,你此次運送糧草務必小心。”
曹鳳冷眸閃了閃,低頭喝了一口酒,把酒杯往桌上一頓:“這股暗勢力來自何方?”
“不知,也許是江湖?也許是朝廷別有用心的人借力打力?給王爺一個警告?”狩琪溫文爾雅慢慢的說著。
曹鳳轉眸冷著臉:“此事郡主是否知情?”
狩琪淡淡的笑了笑:“這是男人的事,何必把女子牽扯進去。”
“未必。”曹鳳掃了一眼郡主離開的車隊。冷眸露出一絲不明的情緒。
狩琪微微一笑,也隨著他的視線追隨著消失的身影,腦子裡想起了昨晚荷塘月色下的溫情,眼前被一片虛無的綠色所遮蓋,荷葉下是一張絕美的嬌豔,露出小女兒態,沉醉在晚風拂面的溫情中。這樣的郡主才是王爺精心呵護的寶貝。也是真性情的郡主。
覺察到自己心裡的變化,狩琪忍不住有些憂慮,想法是好的,但並不是一件那麼容易能做到的事。想不把她牽涉進去,能辦得到嗎?
如今的時局瞬息萬變,不是某個人可以掌控的了的。
郡主的第一次進宮是福?還是禍?
世事難料?
狩琪吊著手腕,身子有些僵硬,神情中閃過一絲凝重,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一貫從容淡定的神情出現了一絲變化,稍縱即逝的變化被冷眸捕捉到了,聯想起了昨晚。
他與袁野尋遍了郡主府。也不曾找到郡主,派去打聽的一個下人告訴他,狩琪公子也不在時,他們就猜到狩琪護著郡主,從他們的眼皮底下溜走了,他們猜測著狩琪可能會帶郡主到哪裡?
出府?不可能太晚了。
樹上?也不可能,狩琪明白他們會找到這裡來的。
房間?更不可能,狩琪明白他們會間間房子搜尋。
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荷塘,他們曾在荷花宴上,聽到狩琪的愛蓮說,願做她的解語花,羞得郡主半晌不敢抬頭見人。
荷塘月色景緻宜人。
狩琪一定會帶著郡主到這裡賞何,重溫愛蓮說的溫情,甘當郡主的護花使者。
所以他們冷靜下來,再也不到處去瞎貓子捉死老鼠,亂碰亂撞,滿府瘋狂的找尋郡主,而是靠著楊柳,吹著夜風,守著荷花池通往通幽小徑的路口。
守株待兔。
等了大半夜,遠遠看見從荷花叢裡隱隱約約透著亮,沒一會兒,一盞燈閃著暈光在前面飛快的駛過來。
不用仔細瞧就猜的出來,是誰在船上。
袁野正準備扯著嗓子開刷時,他就發現情形不對,忙揮手扯了他的衣袖,止住了他的發難。
船很快駛過來了,袁野也瞧出了狩琪的神色不對,他臉上慘白,右手腕垂下來,骨頭斷裂的鑽心的痛楚蔓延到四肢百骸。額上迅速的湧出冷汗,一粒粒的匯聚滑落下來
單手抱著掛著眼淚的郡主從船上登上岸,袁野此時怨氣早就嚇跑了,忙伸手接過郡主:“怎麼回事?你帶郡主出去賞何賞月,吟詩作對,怎會弄傷自己?”
狩琪痛的抱著郡主的左手微微發抖,他的神情依然從容,連眉頭也不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