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說什麼?!你說什麼?!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錦媚看著他歇斯底里的模樣,心裡那根刺越扎越深,終於扎到了最柔軟的那一塊。但是,她臉上還是沒有多少表情,淡淡地說:“田甄說得對不是嗎?!你根本就不敢看這些信!”
莊明皓聞言,抬頭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好像從來不認識她一樣。然後他就賭氣般地去拿那些信封,抽出裡面的信紙,一頁頁讀起來,他其實也不是沒有好奇過田甄會寫一些什麼,卻不想居然都是一些她那時內心的孤寂和絕望,還有對他的深深的思念。那樣小小而無助的身影,那樣直白赤裸純潔的少女心理,她就用她樸實的一字一句向他勾勒出了她那個孤苦無依,沒有自由沒有明天的灰白世界。莊明皓忍不住想著,那時的田甄才只有十四歲,那時候她......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拿著信紙的手開始慢慢變得微微顫抖起來,直到錦媚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手。
莊明皓轉過頭的時候,錦媚已經放開了他的手,她只是用瞭然的表情,緩緩道:“你明白了?”
莊明皓不解,“明白什麼?”
錦媚卻並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問:“明皓,我再一次問你田甄問過的那個問題,如果沒有我的出現,這次田甄回來,你們會不會重新開始?!”
莊明皓警覺地抬頭,半是驚訝半是無奈地看著她,“錦媚,你......”
“我要你正面回答我!”錦媚的語氣很是鄭重。
“錦媚~”莊明皓真的很是無奈,“田甄也說了,沒有這種如果。”
“如果有呢?”錦媚堅持。
“怎麼會有?!錦媚,你別傻了!”
“我沒有犯傻!會有的,一定會有的!明皓,我們並沒有認識多久,經歷的也不多,很容易就可以把一切都歸零,重新開始的。”錦媚的臉一半閃耀著光芒,一半隱匿於陰影。
莊明皓的表情在一瞬間冷下來,連聲音都透著寒意,“你是說把我們之間的一切歸零,讓我和田甄重新開始?!”
錦媚遲疑了一小下,還是小聲地應著:“是!沒有嘗試過,又怎麼會知道不可以?!”
“呵~”莊明皓冷哼一聲,“姬錦媚,我看你不是犯傻,而是瘋了!”莊明皓覺得無比心寒,那是他們之間朝夕相處近三個月的感情,那是他們之間共有的美好回憶,怎麼可能說歸零就歸零?!莊明皓看著姬錦媚,心中全是痛楚,她就那麼捨得?!他也是才發現,她竟是這樣狠心!
錦媚沒有理會他的諷刺,只是應著,“我是瘋了!真的快瘋了!明皓,我一直都相信愛情,並也相信著童話,愛情本是童話的一角,你們之間經歷了那麼多,有過那麼多的回憶,那麼多的失去和錯過,還有那麼多的誤解,現在你們之間的愛情童話分明可以有一個再好不過的結局,如果是因為我而.....現在,你要讓我自己親手撕裂屬於你們之間的這樣美好動人的童話,你又讓我如何再繼續相信我們之間的愛情?!就連你們之間這樣的感情都可能因我而......那我們......”
“錦媚!”莊明皓厲聲叫住她,“你不要多想,我們會一直都好好的,絕不會,絕不會......”說到這兒莊明皓覺得自己有點說不下去了,人生還那麼長,將來會發生什麼,又會有多少變數,我們誰會知道呢?這樣的承諾如果被輕易地說出口,放在將來不是愛就是傷害,而他,莊明皓,僅僅只想把握住和她的現在。
有時候人可以一直稍稍糊塗地過活,選擇相信,相信童話,相信愛情,相信永遠,相信天長地久,相信至死不渝,可是,一旦當他清醒過來,他自己也會疑惑,這些真的都可以相信嗎?誰真正見過呢?至少,他還沒有!
他只知道,他只想要和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