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轉身逃命,倒
退著手腳齊施的爬了出去。
華輝嘆道:“倘若我武功不失,區區五個毛賊,何足道哉!”
李文秀心想他外號“一指震江南”,自是武功極強,怎地見了
五個小強盜,竟然一點法子也沒有,說道:“華伯伯,你因為
生病,所以武功施展不出,是麼?”華輝道:“不是的,不是
的。我……我立過重誓,倘若不到生死關頭,決不輕易施展
武功。”李文秀“嗯”的一聲,覺得他言不由衷,剛才明明說
“武功已失”,卻又支吾掩飾,但他既不肯說,也就不便追問。
華輝也察覺自己言語中有了破綻,當即岔開話頭,說道:
“我叫你刺他後心,你明白其中道理麼?他攻進洞來,全神防
備的是面前敵人,你不會什麼武功,襲擊他正面是不能得手
的。我引得他凝神提防我,你在他背心一刺,自是應手而中。”
李文秀點頭道:“伯伯的計策很好。”須知華輝的江湖閱歷何
等豐富,要擺佈這樣一個小毛賊,自是遊刃有餘。
華輝從懷中取出一大塊蜜瓜的瓜幹,遞給李文秀,道:
“先吃一些。那兩個毛賊再也不敢進來了,可是咱們也不能出
去。待我想個計較,須得一舉將兩人殺了。要是隻殺一人,餘
下那人必定逃去報訊,大隊人馬跟著趕來,可就棘手得很。”
李文秀見他思慮周詳,智謀豐富,反正自己決計想不出比他
更高明的法子,那也不用多傷腦筋了,於是飽餐了一頓瓜幹,
靠在石壁上養神。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李文秀突然聞到一陣焦臭,跟著便
咳嗽起來。華輝道:“不好!毛賊用煙來薰!快堵住洞口!”李
文秀捧起地下的沙土石塊,堵塞進口之處,好在洞口甚小,一
堵之下,湧進洞來的煙霧便大為減少,而且內洞甚大,煙霧
吹進來之後,又從後洞散出。
如此又相持良久,從後洞映進來的日光越來越亮,似乎
已是正午。突然間華輝“啊”的一聲叫,摔倒在地,又是全
身抽動起來。但這時比上次似乎更加痛楚,手足狂舞,竟是
不可抑制。李文秀心中驚慌,忙又走近去給他推拿揉拍。華
輝痛楚稍減,喘息道:“姑……姑娘,這一次我只怕是好不了
啦。”李文秀安慰道:“快別這般想,今日遇到強人,不免勞
神,休息一會便好了。”華輝搖頭道:“不成,不成!我反正
要死了,我跟你實說,我是後心的穴道上中了……中了一枚
毒針。”
李文秀道:“啊,你中了毒針,幾時中的?是今天麼?”華
輝道:“不是,中了十二年啦!”李文秀駭道:“也是這麼厲害
的毒針麼?”華輝道:“一般無異。只是我運功抵禦,毒性發
作較慢,後來又服了解藥,這才捱了一十二年,但到今天,那
是再也挨不下去了。唉!身上留著這枚鬼針,這一十二年中,
每天總要大痛兩三場,早知如此,倒是當日不服解藥的好,多
痛這一十二年,到頭來又有什麼好處?”
李文秀胸口一震,這句話勾起了她的心事。十年前倘若
跟著爹爹媽媽一起死在強人手中,後來也少受許多苦楚。
然而這十年之中,都是苦楚麼?不,也有過快活的時候。
十七八歲的年輕姑娘,雖然寂寞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