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嫻暮顯然也發現了葉鈞,並不意外,只是湊到帝陵耳旁說了幾句,就見帝陵微笑著走來。
這種微笑,對旁人或許極具親和力,可葉鈞卻隱隱嗅出一股極強的侵略性。
一時間,很多人都下意識讓出一條道,即便是一些擁有中將軍銜的軍官,亦是如此。
帝陵之名,由來已久,這是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蟄伏多年,終是獲得了再現塵寰的機會,即便修身養性多年,但對葉鈞來說,無疑是危險的。
看著對方漸漸走近,就算是狂妄大膽如王學兵,也是如坐針氈,乾笑著站起身,退到一旁。
若說唯一沒變化的,就只剩下徐翠跟白文靜,就連葉鈞也不好繼續坐著。
“聽過你不少事,這次能親眼見上一面,倒是了了心中的一份期待。”帝陵的開場白挺讓人意外,不過眾人回過味來,也都釋然。
可不是?
葉鈞代表著天海黨,帝陵代表著燕京黨,儘管蟄伏多年,但誰也無法否認帝陵在燕京黨獨一無二的地位。
在場不少隸屬於燕京黨的成員,都複雜的看著帝陵,這個男人十年前選擇蟄伏,不再過問燕京黨的事務,可東山再起時,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苦心經營多年的勢力瓦解,架空了他們的權利,讓他們徹底成為空殼子。
不過,他們不敢發怒,帝陵的鐵血手腕,他們不會忘記。
葉鈞神色不變,不卑不亢道:“我對李叔叔也是嚮往已久,經常聽到白叔叔對你的推崇。”
“是嗎?”帝陵嘴角泛起一抹戲謔,很隱秘。
他斜了眼一旁坐著的白文靜,儘管戴著副墨鏡,還戴了頂帽子,但白文靜清楚還是被認了出來,哭笑不得的摘下墨鏡,起身道:“一別多年,別來無恙否?”
“果然是你。”帝陵聳了聳眉稍,並不意外,點頭道:“託你的福,提前出來了。”
白文靜嘴角抽了抽,他當然清楚帝陵暗含鋒針的潛臺詞,無非是想說他跟葉鈞玩了一手妙棋,搞得燕京黨狼狽不堪,這才給他找到藉口溜出來執牛耳。
在場都是人精,儘管白文靜的出場很讓人意外,但誰都清楚,若非天海黨年前咄咄相逼,險些搞得燕京黨青少派分崩離析,那麼帝陵也沒機會這麼快出世。
“彼此彼此,待會一定要喝兩杯慶祝。”白文靜笑眯眯道,誰也猜不出他心裡面想什麼。
帝陵大有深意的看著白文靜,很快,就點頭道:“當然,我還要多敬你幾杯,說實話,跟你認識這麼久,第一次覺得你是越看越順眼,哈哈。”
說完,帝陵就拍了拍張嫻暮的肩膀,瀟灑離去。
白文靜坐了下來,神色如常,但葉鈞可以感覺到白文靜心裡面的滔天海嘯,一時間挺無語的。
陸續跟徐家不少長輩見過面,眾人或多或少都猜到了另一層意思,否則,徐翠不可能領著葉鈞跟王家、徐家的嫡旁二系的親屬打交道。
當然,徐家跟王家都不點破這事,眾人也樂得裝糊塗,不過心裡面卻很矛盾,徐家跟王家若是真跟葉鈞走到一塊,那麼這裡面就有些曖昧了。
儘管各大軍區並不摻合燕京黨跟天海黨的事,但多少也要受點影響,尤其現在不是戰亂年代,治國安邦才是主調,政治佔據的比重越來越高,軍區的年輕一代被滲透的機率也較之十年前,有了顯著的提升。
這個節骨眼上,軍區老一輩人就算極力想要撇清與兩黨間的關係,但也沒辦法改變什麼。
倘若王霜真跟葉鈞結合,這代表的深意可不僅僅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
葉鈞背後站著誰?
董文太、汪國江、鍾正華、胡庸春,還有周慶明父子的一大派系,這幾乎在南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