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前還是半信半疑的睜開眼,從指尖的縫隙裡看到坐在前面的秦木木也靠在周溯身邊,害怕地用手緊緊地攥著周溯的衣服。
正當白前有些鎮定下來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囚徒突然從牆邊伸出了一隻手來,擋在了白前面前。那隻手上鮮血淋淋的,白前好像還能感受到有什麼東西滴在她的腳上。
這種感覺很真實,就像真的稠稠的血。
“啊!”白前尖叫著,一隻手捂住眼睛,一隻手像是要在這黑暗之中摸索著什麼。“沈墨非,你在哪?沈墨非,你在哪裡啊?”
白前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她還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一句話。
這路好漫長,怎麼也走不到盡頭。
沈墨非的略含著體溫的手一下子抓住了白前四處摸索的手。“白痴,我不就在你旁邊嗎!”
小車繼續慢慢的前行,之後的一路,沈墨非一直沒有放開白前的手。白前也任其拉著,以緩解自己的害怕。經歷一次次的驚魂,一次次的尖叫,終於讓白前看到了光明,又回到了“人間”。
出了鬼屋,白前鬆了一口氣,回頭再望望那陰森的洞門,還真佩服自己一路走來的勇氣。只是她忽略了,是誰給她的勇氣。
“茄子,鬼屋很刺激吧!你和沈墨非一會兒還要去玩別的嗎?”秦木木問。似乎有種要趕人的意思。
這回沈墨非倒是很識趣,沒給白前說不的機會就拽著白前離開了,“不打擾你們了!”
'Time 25'最遠的四十厘米
一匹木馬愛上了它前面的另一匹木馬,於是他不停地跑,不停地追,卻始終和前面的那一匹馬相差著一段永不可磨滅的距離。直到有一天,後面的木馬跑累了,也不想跑了,前面的木馬也就停了。永遠的四十厘米——是他認為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無論在哪一個遊樂園裡,旋轉木馬永遠都是最古老的,也是最經典的。
“擁有華麗的外表和絢爛的燈光,我是匹旋轉木馬身在這天堂,只為了滿足孩子的夢想,爬到我背上就帶你去翱翔……”
白前莫名被一首優美的音樂所吸引,她一邊靜靜地閉上眼聆聽著,一邊問身旁的沈墨非,“沈墨非,這是什麼歌?”
“好像是……,王菲的‘旋木’。”沈墨非這才察覺到在這般嘈雜的人聲中有一種不一樣的聲音。“白痴,要不我們去玩旋轉木馬吧。”
“旋轉木馬?……好呀好呀!”白前欣喜地答應,自顧自地朝著音樂的源頭走去。
現在愛玩旋轉木馬的人不多,在這般人山人海的遊樂園裡,玩旋轉木馬也就只有屈指可數的那麼幾個六七歲大的小朋友。
或許是因為旋轉木馬沒有過山車、跳樓機那麼驚險刺激,也沒有摩天輪的優雅壯觀吧。它只是一直一直只沿著一個軌道,只繞著一個巨大而美觀的柱子,不停地運動著。
白前挑了一匹棗紅色的小馬,碧藍色的馬鞍。這是白前一眼就看中的,而且這匹小馬也剛好伏下了身子,像是願於遵從自己的主人。
白前很輕鬆地跨在馬上。
沈墨非則隨意跨上了一匹在白前左身後的純白色小馬。
音樂起,木馬們緩緩動起來。白前興奮地大喊了一聲“駕!”
“白痴,你不是吧,比那些只有你一半歲數的小朋友還幼稚。”
白前回頭看看身後的沈墨非,騎士一般的白馬襯托得沈墨非好像一個王子,一個來自童話世界的王子。
白前不禁暗暗在心裡咂舌,嘖嘖,有些人真是怎麼都好看。
“怎麼說話的?!我這叫童心未泯懂不懂?”白前自豪地回沈墨非。
木馬在不知不覺中繞了著大柱子又轉了兩圈。白前卻好像從中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