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十分擔心,直道:“您的醫術我自是放心的,當年我翁翁摔了一跤,昏睡那麼長時間,可以說是您把他從閻王殿前拉回來的。”
他掃了一眼滿臉得意的孫神醫,叮囑道:“只是有一點,這位張大娘子是司馬府的當家主母,想必也是聰明之人,您不可多言,可莫叫她起了疑心。”
孫神醫認真想了想,就點頭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這位張大娘子的病症既不是與生俱來的,大概是後來心生鬱結導致,若是心心念念盼著有個孩子,這孩子就越是來的不易,什麼都不想,興許這孩子就來了。”
蘇轍見他老人家心裡有數,就帶著他拜見了司馬光。
司馬光本就不是多話之人,與孫神醫略寒暄幾句,就帶著孫神醫去了內院。
北宋民風開放,再加上蘇轍年紀尚小,故而也一併跟著司馬光去了內院。
張氏原是不願再看大夫的,都已回絕了司馬光,可聽說這位神醫是當今赫赫有名的狀元郎介紹的,不免來了幾分興趣。
她是女子,對蘇轍
讀書如何如何厲害不甚感興趣,卻幾次聽人說過蘇轍生的極好,倒有心想看看。
蘇轍一走進張氏的屋子,就覺得一陣悶熱。
這麼熱的天兒,這屋子沒用冰不說,甚至門窗都沒開啟,屋內更是縈繞著淡淡的藥味,聞的人不大舒服。
張氏正躺在貴妃榻上打盹兒,女使見了,便低聲道:“娘子,大人來了。”
張氏這才微微睜眼。
只是她睜眼的那一瞬,卻是一愣,失聲道:“端兒!”
緊接著,她竟是淚如雨下。
蘇轍還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見著張氏踉踉蹌蹌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道:“端兒,是你嗎?”
蘇轍下意識道:“大娘子,您是不是弄錯了?”
司馬光微微咳嗽一聲,道:“娘子,他不是端兒,是這一屆的狀元郎蘇轍蘇大人。”
張氏一愣,繼而怔怔鬆開手。
她強撐著笑,低聲道:“叫蘇大人笑話了,我,我先下去洗把臉。”
轉身時,她面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腳下的步子都有幾分蹣跚。
等著她離開之後,司馬光這才道:“還請蘇大人別見怪,端兒是我故去長子,說起來,若他還活著,與你年紀相仿。”
“這幾年,內子念子心切,好幾次認錯了人……”
經今日之事他這才想起來為何第一次見到蘇轍時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蘇轍與他故去長子司馬端的眼睛長得很像,都是不苟言笑的性子,故而猛地一看,這兩個孩子神韻是有幾分相似的。
當年因為司馬端這般性子,張氏沒少埋怨他,直說正因他太過嚴肅,所以導致司馬端小小年紀就像個老先生似的。
蘇轍忙道:“無妨的,大娘子想念長子,也是人之常情。”
“說起來即便下官長兄與兩位姐姐去世十幾年,下官母親如今膝下有兩子一女,更是當外祖母的人,可說起他們來仍時常落淚。”
司馬光微微嘆了口氣,並未接話。
自古以來這天底下最傷心的事兒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約莫過了一刻鐘,張氏才扶著嬤嬤的手走了進來。
即便她用帕子敷過了眼睛,卻仍可見她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狠狠哭過一場。
只是在場之人都像是沒看見似的。
孫神醫見狀,走上前,指了指張氏。
張氏身邊的嬤嬤一愣,道:“您是什麼意思?”
孫神醫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會說話。
司馬光:???
方才他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