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難民比起當日他前來鳳翔府時更多,甚至偶爾可見死屍,瞧著叫人觸目驚心,只覺得十分難受。
原本大半個月的路程,在蘇轍的快馬加鞭下,不過七八日就到了汴京。
蘇轍回去家中時,程氏等人看到他時是微微一愣。
程氏等人是既心疼又高興。
史宛見他平安歸來,卻打趣道:“……若靈壽縣主瞧見你這樣子,別說爭著搶著要嫁給你,就你這般模樣,只怕說要再娶她,她都不見得答應。”
蘇轍聽了這話直笑,握著她的手道:“這些日子,你們可還好?”
史宛點點頭,笑道:“一切都好。”
話雖如此,但蘇轍聽她說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卻還是嚇了一大跳。
原來,就算有曹皇后庇佑史宛等人,但史宛
也不能時常進宮。
那濮安懿王瞧見蘇轍不在家,便想衝史宛下手,有好幾次濮安懿王妃都給史宛下了帖子,史宛每一次都推脫了過去。
誰知濮安懿王等人卻是陰魂不散,一日鉅鹿郡公的妻子宋娘子還登門來,話裡話外皆是拉攏之意。
但史宛卻是一個勁兒裝傻。
說到最後,連史宛都忍不住皺起眉頭來:“……我看濮安懿王等人是不會輕易罷休的,還有那位宋娘子,興許過幾日還會繼續登門。”
“我聽說鉅鹿郡公生怕趙允熙得了官家喜歡,這些日子索性也稱病留在汴京,並未去任上,興許這人也會前來找你的。”
蘇轍聽的也跟著皺了皺眉。
史宛見狀,索性便說了些高興的給他聽:“前幾日皇后娘娘還召我進宮了,我看到了那位靈壽縣主。”
“說起來,若非皇后娘娘說起,我可不會將她與驕縱跋扈幾個字聯想到一起,如今她乖覺極了,行事說話很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只是看向我的眼神,好像還透著幾分恨意。”
說到這兒,她更是笑了笑:“不過皇后娘娘一掃眼看向她,她就馬上低下頭,一副很是害怕的樣子。”
“我聽說皇后娘娘還想給她選一門婚事了,選的好像是梁適梁大人的一個侄兒。”
她覺得曹皇后這人還是挺有意思的,畢竟曹皇后對官家說——臣妾見著濮安懿王一家與梁適梁大人關係很是要好,既然這樣,不妨親上加親好了。
若是好心好意也就罷了,偏偏那梁適的侄兒梁從在汴京是聲名在外,仗著有個當宰相的伯父是無惡不作,整日流連於煙花之地。
這樣的人,尋常女子都受不了,更何況脾氣暴躁的靈壽縣主?
別看靈壽縣主如今被曹皇后調/教的老老實實,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如今如此乖覺不過是表象而已。
說到最後,她更是眨了眨眼睛,笑道:“皇后娘娘做事一向是趁熱打鐵,這門親事定在了五日之後,你說,梁家會給咱們家下帖子嗎?”
她托腮道:“我可真想去看一看啊!”
別說她想,就連蘇轍都有幾分期待。
可人家不邀請他,他總不能巴巴湊上前去吧?
蘇轍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倒是王鞏聽說他回來汴京,當天傍晚就前來找他,問起他在鳳翔府一路的見聞,當然,八卦的王鞏是更好奇蘇軾蒙冤案的來龍去脈。
聽到最後,王鞏也只是唏噓道:“……這個王理,我從前就聽說過他。”
“不少人提起他來是稱讚不絕,說他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可見啊,人人都是有弱點的。”
“不過正好也能說明這個梁適真不是個東西,居然做出這等事來……對了,王理那個兒子如今怎麼樣了?”
蘇轍說起那個叫上暗的少年來,是直搖頭:“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