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然後轉過頭與班主打個照面。
班主目瞪口呆。那小少爺的半面讓銀絨絨的狐毛掩去,但還是看得出這小孩子驚人的美貌。
那雙鳳眸尚有稚氣但充滿古靈精怪的靈動,忽然,她朝班主掩嘴吱吱笑著,笑得可愛極了。
班主有點挨不住,腿發軟了,他身邊的樓主更是先一步跪在地上了。
“我的老天,小祖宗又出現了……明明就不行了怎麼不快去死死算了……”他喃喃著:“上回那戲班子在龐府被你鬧得雞飛狗跳還不夠嗎?”
班主聞言有些疑惑,但又很快被轎裡出現的另一個人給吸引了。
那人,是十八、九歲的模樣,眉目清朗,神色帶點儒雅,他穿著墨色華袍,淡淡地掃了樓主一眼,而後對著那小少爺溫聲說道:
“勤之,別這樣笑。”
龐何立即抿起小嘴,收斂起來。在爹面前可以胡作非為,但在師父面前還是要小心點,上次她也只是鬧鬧戲班子,晚上她爬牆過去找師父玩,就見師父的睡房關得緊緊的,她怎麼敲怎麼撞也沒人理。
這一關就是七天,害她以後不敢太過火。
她掩嘴咳了一聲,見長孫勵關心地看向她,連忙道:
“沒事沒事,我好得很,師父不能反悔的!”
長孫勵摸摸她的額頭,牽起她有些涼意的小手,步進戲樓裡。
她又偷笑,感覺有陣陣暖氣輸入她體內。師父的內功她也好想學哪!點穴功更想學,吱吱吱。
來到二樓,樓主非常殷勤地伺候一切,捧上茶水,端上小孩子愛吃的甜葉,小心問道:“王爺,可以開戲了嗎?”
“開吧。”
“那王府的侍衛……”
長孫勵沒回頭,道:
“就讓他們在樓下看吧。”
“是是。”樓主輕輕掩上門。
龐何還是第一次出來看戲,她倚在欄上,正好對上樓下幾十雙眼睛。她一愣,立即又縮回來。
“師父,他們在看你耶!”她有點怒。她眼睛只有一雙,看師父都看不夠呢,這些人竟然拿十幾雙眼在偷看!
長孫勵聞言,失笑:“是啊,他們都在看我。”輕輕拍開她要拿甜果的小手,道:“當初你跟我說為什麼會去鬧留在龐府的戲班?”
“因為我偷聽到樓主跟戲班裡的人說,我爹是天下聖儒又是太傅,雖然年紀老了,但面目看起來比同齡的人還年輕,如果能想法子睡上爹的床,那就真是吃喝不盡一輩子了!”她一想到就想暴走。“我爹說過,那張床只有我娘跟我才能上去睡的!爹讓別人睡,我就把他鬍子眉毛拔光光!”
長孫勵淡淡道:
“這就是了。這是那樓主拿來的東西,你就別碰了。”
哇,原來師父比她還小氣。她看看盤子裡的果子小巧可愛,但也不會很想吃,於是託著腮,開始看著戲。
往年初一初二,爹都進宮去。明明是一家子受邀,爹都說宮裡悶,唱的戲都是祝賀天下太平之類的,讓她待在家裡跟娘玩。
去年爹找了戲班入府哄她開心,結果唱的是一名書生遊天下最後變成天下聖儒的戲,無聊得要命,最後她睡倒在爹懷裡。
原來戲是很難看的,她這麼想著。
今年初一初二,本以為爹不在還有師父在,哪知師父是皇族,比爹還慘,待在宮裡四天才能脫身。
可憐的師父,在宮裡看完一出,還要陪她再來看一出,她掩嘴偷笑,因為她是未來的師孃嘛!
她忍不住又咳了一聲。
不等長孫勵說話,她道:“我好多了好多了……戲開了戲開了!”她趕緊認真看戲,免得又回去躺著。從小除夕躺到昨天她躺得都累了。
長孫勵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