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大傷,加上他的筋骨比較異於常人,現在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只要不是激烈對抗的話,基本已經無礙。
周小渝順著周家系近十個套路開始打,期間偶爾穿插著自己的思考,拳路已明顯在許多地方發生了改變。
他沒有忘記爺爺教的,但是幾天來他忽然覺得,有些地方生硬了,已經不適合自己了。
總的看起來,周小渝的拳路雖不是最威猛,也不似內家拳的緩慢極致。卻已經有了兩分他的性格特點。不急不躁,剛於骨髓,和於外表。
正如三姨引用一代內家拳大師孫存周先生的話,這是一個藝術的領域,人之不同,拳也不同。
這個說法,早年的例項中也已經有過證明。
爺爺的拳更似進入了內外合一的境地,時快時慢,急緩錯落。而蒽姑練的同樣的拳,卻直進直退,兇猛無匹。如果用暴風驟雨來比喻蒽姑的拳意,那該以驚風細雨來形容此時的周小渝之拳意。
由此看來,似乎每個人的成就又是孔姨說的那套,一早註定的。
孫三姨一身內家拳傳自孫氏嫡傳,系出名門,拳法上已不輸於天下任何拳法。但是她為人過於謹慎,略失大氣,興許這就註定終其一生,也不會得窺化勁。
爺爺是個有見識的智者,但是想的過多,套用爺爺自己的話來說,又沒聰明到看破世界的地步,導致三十歲突飛猛進,進入易筋後期以後,幾十年來卻原地踏步,再無一絲進展。
相反蒽姑思想簡單得難以理解,資質平平,卻大器晚成,四十的時候功夫入髓,得窺雷音之真諦。
用爺爺的話說,蒽姑一身純外家拳,放眼天下,不在懼怕任何人。
內家講“藏”,藏於內,最終入神,謂之化勁,其最終形態是藏於神,神化為形,流於外。
外家講“露”,猛於外,最終入髓,謂之易髓,其終極形態是入其髓,髓似於神,藏於內。
看似相反,其實最終形態是一樣的。也釋義了爺爺所說的兩種大成:解開終極方程式歸於一,或者由一推演出道法自然。
蒽姑釋義了其中一條,她將簡單的一加一做了十萬遍甚至百萬遍,最終得窺“道”之真諦。
反之,神化於形的化勁,周小渝並未真正的見識過,卻可以想象,正是那晚那個莫名其妙的黑衣人那個樣子。
歷史上這樣的大師可以說很多,董海川,郭雲深,孫祿堂,孫存周等等先師,他們都是近代國術中神化於形的化勁巔峰,絕代大師。
周小渝忽然有個怪異的念頭,如果孔漁不是個大忽悠的話,或許真正具備了神化於形的地步。那個家練拳話的,要不是代表一個時代,要不就是個連農貿市場的婆娘也打不過的低手。
思想處於混混沌沌之中,但是周小渝的拳卻是始終在進行中,不曾停止下來,彷彿已經形成了一種自然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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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劉MM追上門來了
劉豔的怪異和孔漁南轅北轍。劉豔不冷酷,很人情味,她嬌豔無缺。
——《江湖志?豔無缺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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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大汗,收拳之際,周小渝說不清楚的高興。
最近的兩至三年中,周小渝已經很難發現有進步了,平時根本無法感覺到,總是一年到頭之後回首一年,依稀可以找到少許進展。
但是進城不長的時間,正如光頭說的那樣,每個時期的修煉不同,現在的周小渝只要有得打,那會一天一個樣。
周小渝進來打了好幾場,場場兇險,加上來自三姨和孔漁灌輸的一些東西,累積,累積,壓縮。終於在今晚有了個大體上的消化,得以釋放。
今晚練的一趟拳,短短的一小時,居然感到了明顯的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