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的弟子嗎?”
“怎麼你不知道?”清易反倒有些詫異:“丁師妹你也見過的呀。”
陶勳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聲音都有些顫抖了,緊張地問道:“是哪位呢?”
清易嘿嘿笑了兩聲,不緊不慢的道:“明天你掀開線蓋頭不就知道麼。”
陶勳還要再問時,丁家的人已到門外。
按禮制,迎親前一日女家要派人來佈置姑爺的寢室,俗謂之鋪房。丁家是官宦人家,又只一個愛女,送過來的物品自然極為豐富,足足到入夜以後才忙完。
這一晚陶勳整宿沒睡好,按照清易的說法丁柔肯定是褚小蝶和沐婷中的一位,在他的心底裡他希望是褚小蝶,這個嫵媚、調皮的姑娘是他心中美的化身,是早在六年前就讓他怦然動心的夢中戀人。
陶勳不是笨蛋,他從褚小蝶對他的言談舉動裡早就看出她對他也有些情意,回憶起和她結識以來的、每次相見的點點滴滴,他的心跳得都快衝出來,整晚都在想象著天遂人願的種種完美情景。
第二天,陶家天還沒亮便上上下下緊張地忙碌起來,丁家送親的隊伍前晚已經進了山原縣城,山原縣城緊倚府城,走路過來不到一個時辰,根據選定的吉時花轎巳時抬進宅門。
辰時頭,藍眉真人、赤眉真人、清易道人、謝子睿四人如期先到,陶勳穿著公服隨父親一起迎出大門外。
除藍眉真人是第一次見面外,陶勳和其他三人都是舊識。
見過禮之後謝子睿一把拉住陶勳開起玩笑:“陶大人,別戶人家的新郎官只能穿假九品的嘉服,你穿的是真七品的官服,果然品位不凡啊。”
陶勳知道謝子睿嘴皮子薄到連師父也敢挖苦,不敢同他鬥嘴,連忙轉移話題問道:“怎麼沒見橙眉大師呢?”
清易在謝子睿耳邊耳語了一句,謝子睿怪笑道:“師叔要親自送師妹過來,你放心,該來的人都來了。”
巳時將至,城門方向傳來送親的吹打之聲,陶勳是新科進士、正七品命官,丁柔亦是朝廷五品官員的千金,而且丁崇親自送親過來,景雲府知府被聘為主婚人,府轄各縣的官吏都親自前來道賀,賀親的鞭炮從城門一直襬到陶家門口,花轎一路在轟轟鳴聲和硝煙中走過來。
陶勳迎候在大門前,看見穿著依舊樸素的橙眉真人從轎子裡出來,卻沒有看到她的徒弟陪在左右。
丁崇夫婦亦陸續下轎,陶勳先上前一一見禮,丁氏夫婦看著陶勳自然眉開眼笑喜上眉梢,橙眉真人的眉頭卻微微皺起,陶勳無暇猜測她皺眉的原因,在司儀的唱禮聲中來到花轎前迎新娘下轎。
他悄悄放出神識穿過轎簾和蓋在新娘頭上的蓋頭,沐婷(丁柔)那清美無倫的面容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他的心裡不由得一陣緊縮:“原來不是她!”
在旁人的催促下陶勳回過神來按禮儀領新娘進門,到了新房門前陶勳先進去,走到新房的東南角,早有僕婦將水分和毛巾遞到新娘手中,陶勳比劃了一下算是盥洗,然後兩人移到西北角換過來由新娘盥洗一遍。
接下來在旁人的引導下兩人坐到新床上,陶勳坐在東側、新娘坐在西側,司儀命人送上來酒食,兩人如前依序互相進饌完畢。
在司儀的唱禮聲中,兩名侍女各捧一隻巹瓢走進來,將酒倒進瓢裡,然後送到新人手上。
觀禮的眾人興高采烈地看著一對新人就要喝合巹酒了,卻聽見丁柔忽然說了一聲:“且慢!”
眾人俱是一愣:這不符合禮數呀。
丁崇的臉瞬間憋得通紅,氣鼓鼓作不得聲,丁夫人尷尬地對女兒道:“婷婷,別亂講話,婚禮還沒行完哪。”
丁柔不快地道:“女兒知道禮還沒行完,不過喝完合巹酒女兒就是陶家的新婦,乘未飲之前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