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單一溜小跑出了門。
陶勳和丁柔兩人的耳尖,過了片刻便聽見陶驥安排下人往丁崇夫婦報去書有“閨門有川,淑女可欽”八字的大紅喜帖。
丁柔的臉已經紅得象熟透的蝦米,偏偏這個時候一直在旁服侍的另一個僕婦大呼道:“少奶奶,錯了,錯了!”
丁柔惑道:“什麼錯了?”
僕婦指著她的頭髮道:“少奶奶,您的頭髮梳錯了。”
丁柔恍然大悟,成親之後她應當將頭髮梳攏盤起來,俗謂之開盤,表示已經為人婦,而她一大早起來梳的仍舊是做姑娘時的髮型。
陶勳終於忍不住在旁笑出聲來,丁柔嗔怒道:“壞傢伙,都是你做的壞事。”
此話一出,僕婦和春蘭再也忍不住都迸出笑聲來,令陶勳摸著腦袋尷尬不已。
按當地禮俗,陶勳和丁柔這天要祭拜家祠,其中的繁瑣之處比之前一日的婚禮絲毫不差。
陶勳和丁柔完完整整地行完了一趟禮,隨後被引見給族中的諸親,這一次陶家宗族裡的長輩凡是住在景雲府的都到齊了,有些已經遷到外地的宗親收到喜帖後不遠千里回老家來,一對新人不停地跟許多從未見過面的長輩見禮,饒是兩人均為仙道之體,也被折騰得夠嗆,反不如陶驥神采奕奕絲毫不見疲態。
陶府在擺了足足六天的流水席後婚宴方告結束,喧囂的庭院終於漸漸靜下來。這幾天裡兩個新人疲於應付源源不斷前來道賀吃喜酒的親朋戚友,陶勳跟玉機子賭鬥戰至脫力後一直沒有機會運功恢復,丁柔也有點不大對勁的樣子,等到終於閒下來後兩人躺在床上累一動也不想動。
陶勳打起精神道:“夫人,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不是說好了私底下你還是叫我婷兒麼?”丁柔責備道。
“夫人……婷兒提醒得好,我這幾天都忙得快要麻木了。”陶勳心裡生出一個念頭,繼續道:“不過婷兒這個名字是岳父岳母和尊師常叫的,我如此喚你,總覺得好似大你一輩,我看還是改個叫法,嗯……不如叫你柔柔吧。”
“什麼呀,肉麻死了,不要,我不依。”丁柔用手指堵住耳朵。
陶勳笑著輕輕扳開她的手指,湊在她耳邊道:“好柔柔,就這麼定了。我還有事要問你呢。”
“有屁快放,想要我對你溫柔一些,休想。”
“呵呵,你現在的溫柔已經是我以前做夢也不敢想象的,得婦如此,夫復何求呀。”陶勳將丁柔摟進懷裡,吻了吻她的臉頰,繼續道:“這幾天總覺得你身上有些不對勁,想了幾天才找到原因所在。”
“是什麼?”丁柔惑道。
“你天生麗質美得動人魂魄,別人說你是仙女下凡,在我看來這種比喻還大大的貶低了你,你沒發覺這幾天你的容光越來越讓人目眩神迷嗎?據我所知,你已經修煉到結丹期,應當可以自如地控制氣息稍稍掩蓋呀。”
“別人都巴不得自己的妻子長得漂亮,你倒好反其道而行之,是不是嫌我生得醜陋,故意說反話來氣我?我知道褚師姐可生得比我美多了。”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陶勳連聲解釋道:“褚姑娘好比牡丹,你卻勝似幽蘭,在我心裡你勝絕百花,獨冠天下。”
“哼,算你識相。”丁柔鼻子裡哼了一聲,語氣一變,嘆道:“我也發覺這幾天漸漸有些力不從心的無力感,經絡氣息的執行好象陷進了泥淖裡,每動一分都要付出十分的努力,累也累死了。”
陶勳關切的問道:“會不會是你修煉時出了問題。”
“唉,不是。”丁柔撲閃著長長的睫毛看著陶勳片刻才道:“你也是修仙道有成的人了,難道不知道男子破元陽或是女子破元陰之後再修煉仙道便會變得艱難百倍嗎?”
陶勳當然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