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瘦弱,兼長期吃不飽穿不暖、營養不良,哪經得起幾名高手的輕輕一擊。
確定他們的傷勢後,陶勳怒極回頭對那兩個錦僕罵道:“你們兩個大人怎麼下得去手?欺負小孩子的本事真是蓋了天去。”
一名年紀稍長的錦僕不屑地道:“如此賤民直如豬狗一般,有什麼下不下得了手的,誰叫這群小崽子不開眼往槍口上撞,怨不得旁人。”
“李幡,住嘴!”王瑞頗覺尷尬,叱住手下道:“快向陶大人道歉。”
李幡不情不願地向陶勳略微擺個拱手的模樣,毫無誠意地道:“大人,多有得罪,衝撞之處請多包涵。”
陶勳正暗運仙氣幫乞丐推宮活血治療傷勢,沒功夫理他,頭也不抬地冷冷說道:“你沒有得罪我,沒必要向我道歉,要道歉也該對這幾個孩子。”
李幡眼珠一翻,傲氣地道:“主人只命我向你道歉,關別人何事。”
“狗奴才,放肆!”王瑞的面子上大大過不去,怒罵了一句,卻也沒有強令他向幾個受傷的小乞丐道歉。
陶勳為受傷的丐童處理完傷口,還從兜中取出一串銅錢,約有五十文,分發給他們每人兩枚。
此舉不啻於向池塘裡投下了巨石,頓時守在旁邊的其他丐童潮水般湧上前來討銅錢,就連附近的其他乞丐聞訊後紛紛湧過來,人數很快上百,他們將他團團圍在中間,你叫我嚷、嘈雜紛擾,場面好不熱鬧。
陶勳早已預料會有這樣的狀況,他的目的其實有一半也是想借機擺脫王瑞好去找褚小蝶相會,哪知道王瑞被手下人護住躲到一旁遠遠觀望並不離開。他前後拿出來半貫多銅錢,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全部發完,百餘名乞丐每人至少得到三、四文錢,大多數興高采烈地拿去買東西吃,仍有一小部分乞丐站在旁邊不肯走,陶勳將自己的衣兜翻出來給他們看,示意自己已經沒有錢了,那些乞丐才戀戀不捨地散了。
剛才眾乞丐一哄而上搶錢時,其中的幼童多被大人們擠到一旁,有三個閃避不及的甚至在混亂中受傷,人群散開後被擠倒在地上沒人理會,發給他們的銅錢亦被同伴乘亂搶走。
陶勳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心情沉重地上前一手一個抱起幼童,背上再背上一個,起身看見王瑞遠遠地在街道另一角半蹲著跟一老一少兩個乞丐說話,這可大出他的意料,於是好奇地走過去。
王瑞看見他過來,起身苦笑道:“亭淵兄真是菩薩心腸,我剛從京城出來,初時遇見類似的情形也和你一樣,後來漸漸明白天下間的乞丐無數,豈是憑區區一己之能救助完的,更何況還有不少屑小、騙子之流混在裡面,有許多惡人控制、操縱老弱病殘行乞獲取暴利,你越是善心,越是吃虧。我見慣也就不怪了,你不要責我鐵石心腸才好。”
“祥之,你是錦衣玉食長大的人不曉得民間疾苦,出門在外行走,能解救他人一時之厄便是一場功德,君子扶危濟困總不能因為屑小之輩混在其中行騙而輕易放棄吧?大行不顧細謹,做善事又豈可因噎廢食呢?”
王瑞的幾個手下對陶勳教訓的語氣大為不滿,尤其李幡當即向他怒目相向,大有想動手的架勢。
王瑞攔住他們,恭謹地道:“亭淵兄教訓得是,祥之當謹記在心。”說著指著面前一老一少兩個乞丐道:“你剛在那邊施捨錢財的時候,這位老人家和小哥沒有擠過去,我看他們著實可憫正打算施以援手呢。”
陶勳注意到了他們,老乞丐大約五十歲左右,頭髮灰白,臉脖之上盡是灰塵和油泥,但精神矍鑠;那個小的乞丐約十三、四歲,雙目緊閉,嘴唇烏紫,面如金紙,全身浮腫,氣若游絲,顯然病得不輕。
王瑞憐憫地道:“這位小哥似乎病得不輕,我欲資助他們延請丈夫看病,可這位老人家好象不大願意,亭淵兄幫我勸勸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