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拔坤,也不想這樣。
出了大門,他獨自緩緩走在雨中,又在思考了。
他十分珍惜自己這份愛思考的天賦,爺爺總說,善於思考的人,總比衝動的人有更清晰的是非觀。
除了想到爺爺,奇特的是,周小渝還想到了那個清雅得近乎冷酷的孔漁。
那傢伙說,自己的缺點是把一切分的太清楚。那個傢伙的觀點顯然和爺爺所要求的“清清白白”不同。
不過想到那個傢伙從善的“道”,也就不難理解了,所謂道生一,在一切初始之前,本來就是一片混沌。所以孔漁那個傢伙的思想也混混沌沌,就不難理解了。
“嘿。。。”想得好玩,小光頭不禁自娛自樂的笑了一下。
周小渝在晚間雨中漫步,有著酷酷的小毛頭,穿著雪白的頂級名牌女士襯衫,造型是極其詭異的。
溜達了一下,他打算走回醫院去親口告訴桂玲這個訊息:歹徒是拔坤無疑。
雨景中的人很少,身在雨中的人無暇顧及這份天賜寧靜,只有一個人例外。
前方人行道間,有個穿著時尚衣裙的女人打著一個黃傘站立。她神態寧靜,身形曲線特別的優雅,成熟誘人的胸口顯而易見。她是昨晚在酒吧見過的女人:劉豔。
“一個人走著都在笑,想必有什麼可以高興的事?”到近處的時候,劉豔側頭看著基本淋溼了襯衫的周小渝。
周小渝道:“找到了一個惡棍我當然高興了。”
劉豔道:“那麼如果你發現你自己是惡棍的時候呢,還高興嗎?”
周小渝愣了愣,無從回答。
“想進來避雨嗎?”劉豔指了指手中抬著的黃傘。
周小渝搖頭道“不了。我沒時間和你喝酒,我得趕到醫院去。”
劉豔主動抬著傘走過去,將小光頭納入了“保護傘”中,然後一起向前走,“我想你誤會了。我就和你走一程。我還不至於空虛到下雨的時候等一個不熟的男人去喝酒。”
“嗯嗯。”
周小渝隨意點著頭,也不大知道這個傢伙有什麼目的。
想著,他隨口道:“蒽姑說《白蛇傳》的時候也比較沒說清楚。不曉得白娘子和許仙是不是這樣打著傘相遇的?”
劉豔不禁翻翻白眼:“你可真能遐想。不過我得說,就我瞭解的部分來看,白娘子就是打著傘等著的。”
“真的嗎?”周小渝就比較的有興趣了。
劉豔扔了一句詭異口吻出來:“能遇到你個極品,姐也算個傳奇了。”
周小渝又不知道她扔什麼黑話了,不得不把自己的菜鳥隱藏了起來,裝得和世外高人似的,學習著孔漁那個清雅的神態道:“說吧,你找我有什麼目的。”
劉豔不禁愣了愣,側頭看了他好一陣子,就是不說話,奇怪於他的神態。
許久,她回神笑著問:“怎麼這樣說?”
周小渝猶如個大秀才的樣子道:“世界之所以運作,是因為利害。告訴我,從我這裡,你想獲得什麼高於你給我撐傘的回報?”
“就問一個問題。”劉豔也乾脆,“你在縣公安局說了什麼?”
周小渝越來越好奇於這個神秘的女人了,她好像知道許多的樣子,幾次的對話似乎也有著什麼含義?
算是作為她撐傘的回報,周小渝也摸頭不著腦的道:“我說法律不該褻瀆。我沒看見。”
劉豔道:“這算是對我昨晚提到法律的回答嗎?”
周小渝道:“這不是回答,是事實。”
劉豔微微一笑,似乎對於這個古怪的回答很滿意。
這下就把故意裝神秘的周小渝唬得一愣一愣的了。
片刻縣第一醫院在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