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身站在千軍萬馬前臨危不懼,兩個年齡相仿的青年就這樣靜靜的對視著。
“你是何人?”高少瑜眯離著眼眸,淡淡的開口問道對方。
“嵬西華。”回覆他的仍是淡然的聲音,似乎他並不知道“嵬西華”這三個字對於這支軍隊有何種意義。
若這世上還有人配的上嵬西華這三個字的人,怕也只有一個人了,那就是西夏國君。
這個人是西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君王,也是整個西夏曆史來最有暴戾的君主,他的手段狠辣,政治謀略卻是一般人所不能及;他陰寒冷酷,才學武藝卻是西夏第一。短短几年就把西夏周邊的小國全部併吞,而這次也是宋王朝與之結親才化免雙方之間的一場戰爭。
說直白一點,就是宋國皇帝在向他示好。
此時在場所有宋兵全部震驚了,這個傳說中的君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他不是該好好的待在他的大西夏等待著他的新娘子的來臨嗎?怎麼出現在這離西夏遙遠的沙城呢?難道等不及了?
不,絕對不可能。
高少瑜一個利索的轉身就從馬背上下來,對著嵬西華行了一個半禮,他是大宋的將軍不是他西夏計程車兵,自然不需要向西夏的國王彎腰屈膝,他有他的尊嚴。
“參見王上。”
後面計程車兵紛紛跟著他的節奏,對著嵬西華參拜。
嵬西華也並沒有感到任何不妥,反而對著高少瑜產生了一種欽佩。他表情淡淡,不聲不響的站在原地,只是目光所望向的方位只有那頂紅色的花轎。
而瑾馥自接近城門那刻就一直注意著外面的動靜,尤其她聽見那“嵬西華”三個字。那外面或許就站著她未來的相公也說不定呢?
此時她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喜的是終於見到她未來的相公了,悲的卻是她的相公並不是她喜歡的,而她將與這個人廝守一生,何其殘忍。
瑾馥仍著一身大紅色的喜袍,鳳冠霞帔讓她顯得雍容華貴平得一身貴氣,若是被她的姊妹們瞧見,想來肯定又是一通嘲諷,憑她的身份也是能穿這身的人?
可是,她偏偏就著這身著裝,如今還在西夏君王的面前把她生來的氣韻顯露無疑。
瑾馥慢慢掀開較簾,露出那張豔麗的素顏,若是一般男子在看見那張面容身子就軟了一半,可是註定她的面前的男子不是一般人。
嵬西華眸色沒有任何改變,似乎瑾馥在他的眼裡不過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卻偏偏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讓人以為他甚為在意她。
瑾馥也只行了一個半禮,連腰都沒有彎下。這裡不是西夏,還輪不到大宋的公主向外人行禮,更何況那人即將成為自己的相公。
“和碩公主。”嵬西華輕輕的叫著瑾馥的名諱,只是這一聲已經把兩人的距離拉開了。
他沒有叫她的閨名而是直呼她的名諱,這意欲不用說已很是明顯,兩人註定貌合神離,或許不止。
“本王特意來接你回西夏。”冰冷的語氣聽不出一絲暖意,更不用說他是特意來接人的,誰信呢。
瑾馥知曉他的意思,她又何嘗不是呢?兩人相互不認識怎麼來的感情,以後如何相處。這本身就是一場政治婚姻,不被人祝福的婚姻。
“那有勞王上了。”瑾馥客客氣氣的回道,她不能丟了大宋的臉,即便那是她心底的傷也不允許有人踐踏。
邁著優雅的步子,瑾馥走向嵬西華。而嵬西華也是等著她的靠近,兩人才一同往城內走去。
無論從哪個來看,兩人都似乎甚為登對,男子俊朗女子秀麗,身影相配和諧,皆為美物。兩架八抬大較就停在前方,嵬西華十分體貼的扶著瑾馥上較,那股親密之情隔著一層寒冰透出來,引人誤會。
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