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明亮的光線在慢慢的向這邊擴散,還是黑暗籠罩的沙城就像埋葬在地獄深處的幽魂,想觸控卻觸控不到溫暖的絕望在這座血雨腥風的城池無限的放大。在沒有抵達之前,它只剩下冰冷與絕望。
“大宋計程車兵們聽著,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們再不走出來投降,和碩公主就將血祭城頭。”
喊了整整一夜晚計程車兵,聲音也有一些喑啞,再也沒有開始的洪亮與激情,或許他們都認為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了,那些大宋計程車兵已經放棄了他們的公主了。
瑾馥抬起的頭顱慢慢轉向城頭上那道高偉的身影,已是精疲力盡的她卻強撐著頭顱淡漠的望向那名男子。
嵬西華面無表情注視著這一切,卻在瑾馥望過來的那刻變了臉色,他看見了那眼神,有對死的不屑,也有一抹欣慰,更多的是對他的嘲諷與輕蔑。
到這時她居然還不低頭!
“放。”嵬西華覺得在她的面前自己就像一個跳樑小醜,什麼醜態都露出來了,聲音中有一種被人識破的惱羞成怒。
綁在瑾馥身體上的繩子緊了又松,鬆了又緊,那些握住繩子的小兵不停地撥弄著繩子,要解開繩頭了。
那刻,瑾馥只是感受到一種解脫。
生的解脫,死的解脫,痛的解脫,苦的解脫,恨的解脫,愛的解脫。
“慢著。”不是用力的嘶吼,只是平平淡淡的說出這兩個字,只是一瞬就被狂風捲著黃沙淹沒了,但是卻讓在場所有人都停住了動作。
高少瑜邁著蒼白的步子,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座只有死亡與絕望的城池,在他的身後還跟著數十受傷計程車兵。
“你們出來幹什麼!回去,都給我回去。”原本就是沙啞的嗓音也因為嘶吼破聲更是刺耳難聽,瑾馥從竭力吼叫到低聲啜泣呢喃。
明明知道出來就代表著死亡,為什麼還要出來,還要出來送死。你們可以逃的,可以逃的,為了我,不值。
高少瑜挺直了肩背,身後雖然只是一些殘兵敗將,但是那股氣慨卻絲毫沒有減弱。
“放了她,不然……”高少瑜深深的看了瑾馥一眼,然後把目光放在了嵬西華的身上,用著低沉的聲音威脅道,銳利的眸光如出鞘的利劍似乎要把嵬西華斬斷。
君王都是霸道的,從來不會接受別人的威脅。嵬西華的眸光也迸發出一道危險光芒,兩道無形的目光在空中對接,盪漾著空氣都漸漸凝固。
“高將軍,以你現在的身體似乎沒有能力威脅本王。”嵬西華淡淡的嘲諷著。
經嵬西華這樣一說,瑾馥才注意到高少瑜的異常。原本俊朗的面容沒有平日的堅毅,只剩下一片蒼白無半分血絲,緊握利劍的手指也在輕微的顫抖,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高將軍,你沒事吧。”瑾馥仍是被吊在城頭,卻是擔憂的尋問他的傷勢。
“無礙。”雖然聽見高少瑜的否定,可是瑾馥並沒有放下心來。料誰也聽得出他口中的掩飾,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卻還倔強的不肯承認。
誰也沒有戳破,可是身後計程車兵卻掩飾不住臉上的悲哀。
高少瑜,高將軍,在前幾日的亂戰中不知受了多少傷啊。寡不敵眾,還是實力強盛的西夏衛士,怎麼能贏,他們這些人堪堪從死神的手裡逃生出來,不過是將軍抵死相護。連這些刀口舔血計程車兵都流露出一抹敬佩和哀慼。
“本王很佩服將軍的勇氣,可是很可惜,今天你們誰也別想從這裡出去。”即便是謀劃如何置人於死地,嵬西華也沒有露出任何一抹森然的氣息,他只是溫軟的如毒蛇,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咬你一口,而此時王者的霸氣毫無保留的流露出來,讓人不由感到一震。
“那試試。”高少瑜毫不畏懼的反駁,一時間雙方都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