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我不過一介孤魂野鬼,能幹什麼?'陀鈴勾起嘴角,笑容花一般綻放,墨色的眸子不似往日的平靜,卻如夜晚的星辰,讓人難以琢磨。
黑無常見狀搖了搖頭,便跟她一起笑開,'我在想,你要等的那個人,若是現在便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會不會殺了他?'
'何出此言?'
'你現在是鬼啊,人鬼殊途,難不成,你還能看著他跟別人成親去?'
似乎不曾預料到他會答得如此直白,陀鈴的臉上快速地閃過一絲異色,卻逃不開黑無常的雙眼:'你哪裡是在等你愛的人,你是在等著報復吧?'
張口欲言,卻被黑無常先聲而出,'不過,你應該很快就會找到他了。'
'是麼……那你,不恭喜我嗎?'陀鈴失笑出聲,卻失了往日的痴痴傻傻。
'恭喜'黑無常語氣淡漠,夾雜著些許憐憫,'不過……罷了,你的愛恨,總要由你去了結。'
客棧老闆的兒子時年八歲,自前日出門歸來之後便一直高燒不退。大夫請了幾個,湯藥也喝幾副,但卻總不見好。
龍池與解神立在門外,隔著厚重的門窗用天眼看去。卻見那個孩童全身僵硬,面色慘白,周遭還隱隱籠罩著一層淡紫色的光暈。
'妖氣所侵'解神直白的道出實情。後者聞言點了點頭,卻並不作聲。
龍池不明白,這一連幾日被妖氣所侵而亡的均是青壯男子,很明顯是在採陽補陰之術。話說這採陽補陰之術並不需要女人、老人以及孩童,可是如今,怎麼卻連孩童都不能倖免?
還是說……這其中另有蹊蹺?是那妖孽不單單隻需要採陽補陰之術?還是另有別的妖孽也在此一同作亂?
一時之間,千頭萬緒,竟也理不出一個所以。
正皺眉苦思,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敲門。放眼看去,卻見一位紅衣女子正禮數拘謹的扣著那個孩童的房門。
'是她?'兩個聲音同時發出,龍池與解神不禁對視一眼。這個時候這種狀況,她來做什麼?
雙雙立刻隱了身形躍上房簷,屋內所有情景盡收眼底。
卻見羅鈴被客棧夫婦請到床邊,伸手輕撫了一下孩子的額頭。隨即,從身上取下一根銀針正中孩童眉心,頓時周遭紫暈迅速散去,只聽孩童'啊—'的一聲,竟有了些許神絲。
屋簷上的兩人見狀皆是一怔,要知這個孩童已經病入膏肓,若是喚作龍池或解神其中一個救治,少說也得花上三天三夜的功夫。而眼前這個女子,居然只用了一根銀針便將孩童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這高深的修為,實在是讓人震驚。
'看來她的修為,還在你我之上。'解神說得平淡,眉頭卻深深皺起。
龍池聞言並不作聲,只是依然死死的盯著屋內。內心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堵的胸口發悶。
羅鈴一直在室內留到了傍晚,孩子的病情也已無大礙。感恩的客棧夫婦一路將羅鈴送至門口,解神與龍池亦在暗處尾隨。
夜深霜重,原本就詭異的街道顯得分外淒涼。羅鈴一身紅衣獨自走在路上,有那麼一瞬間,好像是一條通往地獄之門的修羅路。
'兩位神君已跟隨羅鈴多時,何不現身一見?'羅鈴突然停住腳步卻並未轉身,語氣飄渺如同幻音。龍池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他好像在什麼地方也聽到過同樣的聲音。
'羅鈴姑娘,冒昧了。'一道華暈閃過,如同星落九天,龍池與解神齊齊出現在了羅鈴的面前。後者見狀不禁淡淡一笑,嘴角眉梢亦帶著說不盡的風情,'二位公子客氣,其實,奴家引二位公子到此,也是因為有事想跟龍池水君說,只是不知解神星君可否……'
話鋒一頓,羅鈴那雙嫵媚的眸子別有深意的看向一旁的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