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蕎“大病初癒”之後,第一次走出她的院子,看著周圍陌生卻雅緻的一切,端著印象中名門閨秀該有的姿態,每一步她都走得極為認真,雖然還沒達到步步生蓮的程度,但也是婀娜多姿,讓人不禁側目。
玉竹看她這一反常態的“妖媚”架勢,倒是忽然明白了她的目的,她雙眉緊鎖,心中焦慮:看來姑娘是打算讓楚大將軍生厭。
只是這種“殺敵一百,自損八十”的做法真的好嗎?
玉竹覺得不能在讓自家姑娘這般瘋魔下去,也打定注意要想法子讓她避開楚大將軍。正當她一籌莫展的時候,就看有人迎面走來。
“哎呀呀,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沒想到,原來還真是妹妹。”
少女溫柔甜美的嗓音順著風,傳入她的耳中,顧蕎眉梢微挑,看著笑吟吟朝她走過來的少女,心想:這位應該就是她的姐姐顧溪了。
只是,不知道原主人與顧溪的關係如何,反正她自己見到此人後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嬌柔做作,絕非善類。
“妹妹身子可是好些了?”顧溪走到顧蕎跟前,熱絡地牽著她的手,一雙明亮的眸子將她好好打量了一番,只是目光掃過她胸前時,不由得一愣,旋即又很快回過神來,但一閃而過的鄙夷神色,卻沒能夠逃過顧蕎的眼睛。
“勞姐姐惦念,妹妹好多了。”顧蕎微微頷首。
“前幾日翼哥哥還問起你,說是許久不見你了。姐姐已代妹妹說了原委,妹妹也是的,成親這樣的大事也不讓翼哥哥知道!”顧溪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顧蕎的臉色,她故意在她面前提起高翼,為的就是要看她痛苦的模樣,可是她看起來不僅沒有任何傷心欲絕的樣子,而且居然還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顧溪暗暗啐一口:賤人!教你繼續裝!
“看妹妹這手涼的,若是又病了可怎麼辦,還不叫楚大將軍心疼。”她滿眼憂慮道,“妹妹馬上就要嫁去將軍府了,也該好好調理身子,爭取早日給將軍府添丁。若不然,將軍常年在外征戰,妹妹沒有子嗣傍身,在夫家只怕是……唉……”
顧蕎似笑非笑的望著顧溪,心平氣和道:“妹妹受教了,姐姐如此蕙質蘭心,他日必定會覓得一門好姻緣。”才怪!
顧溪的臉色一白,笑容也有些不太自然,她沒想到顧蕎竟然還會綿裡帶針戳自己痛處,“妹妹說笑了,姐姐哪裡比得上妹妹這麼有福氣,雖說是個繼室,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將軍夫人。”
顧蕎依然不見任何怒意,不僅如此,她還煞有介事道:“能夠有爹爹和娘,確實是妹妹的福氣。”
婚姻大事全憑父母做主,半分不由人。
“姐姐臉色不太好,可是哪兒不舒服?”顧蕎看顧溪緊抿著唇,似乎在強忍悲憤的情緒,她“關心”問了一句。
顧溪憤恨的瞪了顧蕎一眼,“不勞妹妹操心。”丟下這一句話,顧溪便攜著丫鬟快步走開了。
顧蕎望著顧溪如垂柳般的柔弱背影,眨眨眼:自己沒說什麼呀,怎麼她跟見了鬼一樣?
反倒是玉竹,等顧溪離開之後,才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笑什麼?”好笑麼?顧蕎滿腹疑惑。
玉竹止住笑意,對顧蕎說道:“姑娘這回只怕徹底把大姑娘給得罪了。不過,挺解氣!誰讓大姑娘說的話總讓姑娘心裡添堵。”
誰都知道,顧家的大姑娘,自幼訂下了門親事,結果她及笄那年,未婚夫意外身亡。隨後又說了門親事,可相看的時候,鬼使神差之下,那家公子竟然看上了二姑娘顧蕎,最後只能作罷。而且據說,那位公子前陣子剛成親,娶的卻是小戶人家的姑娘。於是,這些就成了顧溪心裡頭的一根刺。
不過,這些細碎的事情顧蕎可不知道。她正氣惱著呢,被顧溪這麼一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