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想同別人急什麼了,可為什麼就是有人不願意放過他們兄妹?葉明俊眼神一時間有些茫然,好似又變回了多年以前,那個手足無措,只能抱著奄奄一息的妹妹,無助流眼淚的自己,在這一刻,在隆盛帝下了旨意過後,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瞧著,原本屬於自己的妹妹,卻因為自己父親的逼迫,而不得不變成別人家的女孩兒。
在這一刻,葉明俊心裡對葉正華生出無盡的怨恨來,放任著自己流了一路的眼淚,最多再最後軟弱一回回到葉府時,他表情越來越冷淡,甚至到最後已經冰冷得整個人好似沒了情緒一般,剛回到葉府,當天晚上就病倒了。
只是建安伯病倒的訊息,卻比不上最近京裡最火爆的太子妃認回了母親家族的事情,原來在一次長樂郡王妃舉辦的小型聚會上頭,兩方人分別碰上了頭,南長候家的夫人卻發現太子妃和已經過世的南長候老夫人長相是一模一樣,一直追查下去,才發現太子妃正是其失散多年的小女兒,就是因為這個小女兒的失蹤,老夫人才一直鬱鬱寡歡,結果還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就撒手西去,如今能找到她老人家的小女兒,想來她老人家就是在地下,也能含笑九泉了。
這樣算來也是一樁美事,經過多方確認之後,太子妃也重新拜忌過了母族,只是因為如今她已經嫁了人,身份地位已經有所不同,南長候府的人也不想她再上葉家族譜,以免到時候人家說南長候府是為了巴結太子,這樣也算是隆盛帝的一方計謀,怕以後這樣一個西貝貨的孃家,給周臨淵帶來麻煩,這樣皆大歡喜,南長候府的人只是幫了皇上一個小忙,可是卻從漸漸沒落的世家貴族,又重新成為了上京裡的熱門世族,而明繡也解決了這樣一樁事情,雖然沒上族譜,可是卻已經是鐵板上釘釘子的事情,再無反悔的可能。
人人都對南長候府的人羨慕記恨,一個漸漸衰落下來的世族,又重新好似煥發了生命力般,開始活躍在了京裡上流世族的舞臺,而原本太子妃的孃家兄長建安伯,則因為爵位來的尷尬,在養好病不久之後,就主動請纓去了江浙,讓人心裡倒是替這探花郎惋惜,原本是鐵定的未來國舅爺,可沒想到自己的妹妹卻不是親生的,這伯爵位來得就名不正言不順,反倒還要靠著自己親自去打拼了。
葉明俊走後半個月,明繡哭了好幾回,剛剛養好的身體,眼見著又漸漸的消瘦了下去,有時只是望著江浙方向發呆,想起兩兄妹以前的日子,可沒想到如今卻被迫得要各分東西,連身為親生兄妹,可是如今卻已經名不正言不順。
周臨淵知道她心情不好,只是有些話他卻也說不出來,心裡也不是不是內疚的,如果明繡不是嫁給了他,麻煩也不會這樣的多,但是要他放手,那也是萬萬不能的,幸好解決了這樣一樁事情,他心裡也鬆了口氣,不會再有旁人敢利用這個藉口來傷害明繡,但她心裡的傷,怕是比這個還要深得多,也許別人的言論,只是他和隆盛帝出於皇室尊嚴體面的一種藉口而已,只是最後讓這兩兄妹承擔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下去,明繡每日的生活除了隔兩天就進宮請安一趟之外,彩票館的生意全部交給了範大管事,而自己鋪子的買賣,則全交由何翠翠負責,如今十二月尾了,快臨近過年,她肚子也越發大,京裡家家戶戶都已經有人掛上了燈籠,進宮請安時,明繡也能瞧到街上一派熱鬧期待的景緻,街上多了許多的小孩兒,手裡都捏著銅子,不時的買些吃食,那種簡單的歡樂,看得人也忍不住跟著想笑了出來,絲毫沒有被京裡寒冷的天氣所影響。
她這些日子心情很低落,總想著不知在江浙的葉明俊如今過得如何,她也知道那袁林道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自己哥哥如今要在他手下討生活,而他女兒和自己又一向不對付,不知他會如何的為難葉明俊,可惜他剛走不久,連過年時也不能回來一趟,下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