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四人都如明繡想的那樣身材很結實,為首的一人更是高高大大的,完全看不出來只有二十一歲。身上穿的一件破舊的衫子擋不住滿身結實的肌肉,如鐵塔一般,遠遠瞧著有些凶神惡煞的樣子。可是走近一看,個個都長得一張我很老實的臉,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頭透著清徹溫和。
這兄弟幾人要是不看年齡,咋看外形都長得好似一模一樣,都是身材結實濃眉大眼的,只是年紀看著稍長些的人看起來要穩重許多,而年紀最輕的也能看出來。這兄弟幾人瞧著外形挺可怕的,可是一看就不會說話,第一句話就把老孃惹火了:“娘,您沒做事在休息啊,他們是?”
說話的是身材最壯碩的一個,看起來是為首之人,應該是老大。
明繡無語,雖然能聽得出他對於陳大娘休息一會很開心,可是話一講出來好像在催人幹活一樣。這幾兄弟果然和陳大娘是母子來著,無心的話都能殺人於無形。
大漢說完小眼神還很疑惑的飄了飄,也許是對自己的兒子有充分的瞭然,陳大娘卻沒有在意他說的話,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板了臉罵道:“走遠一些,可別嚇到我的客人!”
轉過頭時卻變了一張臉,指著四人笑盈盈的對明繡幾人道:“這就是我那四個不爭氣的兒子。老大陳漢武,老二陳漢榮,老三陳漢英,老四陳漢文。”這時候的人起名字,大多數的都有一定的講究,中間的字是族譜裡傳下來的排輩,所以一般人起名字都是三個字。陳大娘介紹完,看見四人滿身的泥灰,兇惡的眼神又飄了過來。
老大臉紅紅的,想把自己高大的身子藏起來,看得出來兄弟幾個在這樣的眼光下都有些無所適從的樣子。陳漢武站在最前頭,只得正面迎接著陳大娘的殺氣,背後還躲著三個兄弟,只是悄悄摸摸的站在他身後,完全沒有開口幫他解圍的打算,沒辦法只有硬著頭皮解釋道:
“我們都是活幹完了才去的,這是爹留下來的手藝,咱們不能。。。。”話音未落,原本對著明繡幾人和謁笑著的陳大娘“嗖”的一下站了起來,雖然個頭只到兒子胸口,可是也不妨礙她教訓人:“你給我閉嘴啊,你那個死鬼爹就是因為這個手藝而死的,我當時就勸說過他這手藝沒有啥用,平時少少玩玩也就罷了,難不成還能養家餬口?可是無論怎麼講,嘴皮子都磨幹了,他就那副臭脾氣,死活也聽不進去,生了幾個兒子也是沒一個隨我,你們都是冤孽啊,生來找我報仇的。”當下哭得眼淚嘩嘩,一邊還不停的用手拍著自己的胸口,要不是礙著三個客人還在,明繡毫不懷疑她會馬上坐到地上。。。。
沒想到這看起來挺和氣的陳大娘也有這麼彪悍的時候,明繡給她這突然的暴發給嚇了一跳,手中的蒲葉也差點給掉在地上。
兄弟幾個趕緊低下頭,雙手死死絞在一塊,跟犯錯的學生一般,老大更是手中無措,臉孔漲得通紅。想要去安慰她,可能多次的教訓讓他的手始終還是沒有伸出來:“娘,我知道您的想法,可是這門手藝怎麼說也是爹留下來的,這是他老人家的心願,再說孩兒又是真心喜歡。。。”餘下的話被一陣號啕大哭打斷。
王工匠幾人坐在旁邊有些尷尬,沒想到在這還能見著這些家庭風波,都有些後悔自己剛剛應該喝完水就離開,現在碰上這事也不好意思上前安慰,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況且具體怎麼樣大家也都不清楚,也只能安靜的坐在一旁。
明繡很喜歡這個爽朗親切的陳大娘,因此擱了手裡的蒲葉,走到她旁邊,輕輕的拉了她的手搖了搖:
“大娘,別生氣了。”
好在這陳大娘也知道分寸,想起自己在外人面前這樣撒潑也不好意思,要教訓兒子也得在沒人的時候啊。。。
瞧著明繡來哄她,也就順勢下了臺階,抹了抹眼淚,重新坐到凳子上,只是心裡卻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