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俊心裡怒火一陣陣翻滾,可是臉上竟然帶了點點笑意,那官媒心裡篤定,以為自己點中了他的軟肋,現在見他對自己剛才說的話沒有反駁,心裡膽氣不由更加壯了一些,接著又說道:
“葉姑娘長得是花容月貌,有句話說得好,越美越香的花兒,就是藏得再深那蜂蝶也是擋不住的。”這位三十來歲的官媒張嘴誇了明繡兩句,才接著道:“於大人不光是從二品的官兒,而且他兒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肚中滿腹經綸,葉姑娘嫁過去當上正經的少奶奶不說,而且於大人還能幫襯您不少。”
葉明俊看她上下嘴皮碰著,那好話源源不絕的就說了出來,心裡忍著怒火,想起之前她說的話來,至於她後來誇妹妹長得花容月貌什麼的,雖然自已妹子被誇應該是一件好事,可是想著她來的目的就完全沒有了歡喜的心情。
再加上她見都沒見過明繡,怎麼就知道她長得花容月貌了?那於公子更是被她誇上了天,就差給他渡個光圈,沒說他文曲星下凡了。葉明俊啼笑皆非,而且這人當自己是什麼人,他考舉科考固然是學子們出人頭地的一條路,可是更主要的卻是為了給妹妹更好的生活,可是被這媒婆一說,自己反倒是好像要將妹妹嫁給那姓於的,從而靠她換取好處一般。
更何況,到底誰能給誰好處還說不定,不然這於光左,怎麼會巴巴的上門提親?葉明俊小時就見過於氏不少的手段,這件事情裡頭既然有了她的影子,想來她從中出力不少,就算那姓於的小子真有這人說得那麼好,他也不願意將親妹子嫁過去的。
只是葉明俊倒沒想到,以前學院裡瞧著淡淡然然的那姓餘少年,卻是當朝禮部侍郎的兒子,當時兩人雖然在學院裡也算是談得攏,可是這麼些年沒聯絡,哪知道那少年變成什麼樣性子的人了?
再者說了,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沒說親,那不是有毛病嗎?葉明俊果斷的忘了自己已經快邁入二十二歲的高齡,只是一個勁兒的在心裡嫌棄著別人。
原本兩人在學院時還算交好,可是自從自己考中舉人之後,就進了洛陽城書院讀書,當時要好的幾個同窗一個姓趙的一個姓張都相繼換了書院,姓於的則是後來斷了聯絡,葉明俊想了想,原本以為已經有些模糊的印象,倒是漸漸想起一個面目普通,但是渾身氣度極好的那個少年來。
樣貌普通,但是那彬彬有禮的風度還讓當時的自己羨慕了許久,是叫做於舒晉,這官媒說得也沒錯,如果說以年自己對他的瞭解來說,風度翩翩以及滿腹才華倒也不假,只是那俊美無雙卻是誇大其詞了。
想到這兒,葉明俊也不說破,只是淡定之極的端了茶杯喝了一口,一邊聽著那官媒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
“。。。不是我婦道人家誇海口,那於大人家裡規矩森嚴,而且每個人瞧著就和我們不一樣,那於夫人也是個和善的,還是當朝尚書大人的女兒,說起葉姑娘時也是滿眼的喜歡,往後葉姑娘嫁了過去一定不會吃苦,和婆母也會相處得極好。。。”
葉明俊抽了抽嘴角,他這麼久沒出聲,那媒婆非但沒有自動住了嘴,反倒是越說越來勁兒,見她已經將於家從裡到外誇了個遍,眼見著除了那於舒晉外,連他老孃都誇完了,再不制止她,怕是吹牛都吹得沒邊兒了,因此他放下茶杯,冷冷的說了一句:
“孫大姐。”
他還沒說完,只是剛喚了一聲名字而已,那媒婆已經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連忙討好的說道:
“哪裡當得起,葉探花叫我孫媒婆就行了。”
葉明俊點了點頭,沒有同她繼續爭辯,從善如流的改口道:
“孫媒婆,你的來意我知道了,於家的情況我也清楚了。”他看著孫媒婆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扯出一個淡淡的笑意來,一雙黑如明珠的眼睛顯得炯炯有神,嘴角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