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忽然撥開水流,湊到他的唇邊,狠狠地與他接吻。
兩個人的唇舌上都還殘留著鑄劍時留下的血腥味兒,細小的氣泡從他們的唇齒縫隙間逸出,飄飄蕩蕩地浮到湖面上,然後“啪”地一聲,破碎成一點細微的漣漪。
蕭子白的劍還躺在唐臨的那一簇火焰中,無聲地翻滾著。
“你不會知道那一刻我看見的你有多美。”兩人先後冒出水面時,蕭子白還不忘記透過契約對唐臨信誓旦旦地說著。唐臨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半是嘲諷半是玩笑地道:“我知道了,其實你就是喜歡我長得好看。如果我長得難看些,你說不定就壓根兒不會看上我。”
他說著,朝後捋了一下溼漉漉的長髮,蕭子白悄悄地用眼神撫摸過唐臨長髮下露出的一小點白皙耳尖:“可是我已經看上你,並且早就已經非你不可了。就算你以後變醜變老變難看,我也還是認定了你。”
唐臨沒理會他深情款款的告白:他正忙著用目光逼退湖邊圍觀著的那一群小妖。蕭子白卻趁機從水裡潛了過來,他的臉色還帶著些脫力過後的蒼白,但卻非常有精神地摟住了唐臨的腰,然後輕輕地含住了他的耳尖。
蕭子白的口腔溫潤,舌尖柔軟調皮地滑來滑去,周圍還沒走遠的小妖們探頭探腦地觀摩著這一幕,彼此交頭接耳著,時不時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
“……放手。”唐臨非常平靜地說。
蕭子白聽話地鬆開了手,但唐臨的耳尖還被他含在嘴裡。
唐臨:“……一定要我把具體的步驟也說出來嗎!”他略帶憤怒地低喊:“鬆口!”
“哦。”蕭子白戀戀不捨地離開唐臨的耳尖,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順便舔了一下。
“你還記得我是個未成年嗎?”唐臨忍無可忍地道,蕭子白恬不知恥地回答:“可是我也沒有做什麼深入的事情啊,只是流於表面的簡單交流而已。”
流於表面,看這個詞用的,唐臨根本沒辦法反駁。他掃了一眼依舊一本正經的蕭子白,輕輕嘆息了一聲:“你說的很有道理,說不定我師父在聽說了這個情景之後,也能被你的道理說服呢。”
蕭子白:“……”
“你師父……”在這裡?!蕭子白的神色終於有了一些動容,並且還帶著那麼一絲絲的驚恐(?)和忐忑。而唐臨懶洋洋地哼了一聲,慢吞吞地在齊胸深的水中往前半遊半走了幾步,腳下踏上了柔軟的沙面:“別這麼緊張,我師父並不在這裡。”
還沒等蕭子白松一口氣,唐臨便接著補充道:“不過我是不是忘記了告訴你,在這周圍看著的人基本上都是我們御獸宗的?”
其實不是基本,而是全部。蕭子白的臉色接連數變,顯然他已經領悟到了唐臨未曾出口的深層含義。
唐臨慢慢地從及腰深的水裡走上岸,回頭看了蕭子白一眼。他的長髮半溼著披散在肩上,看上去有幾分像是濃密的水草,一身華貴的衣衫卻依然挺括順滑,絲毫水漬都未曾沾上:“我不是沒有阻止過你。”他似笑非笑地說。
自己作的死,那就自己受著吧。
唐臨毫不猶豫地撇開蕭子白,獨自一人走到了小妖群裡,開始和小妖們進行友好的感情交流。而蕭子白依舊呆呆佇立在水中,彷彿雕像一般,雙眼久久地凝視著水面,彷彿在思考著將自己溺死在水中的可能。許久之後,他方才哀嘆一聲,“撲通”把自己栽進水裡,攤開雙臂一動不動,任由自己沉入湖底。
不遠處一直有偷偷摸摸觀察蕭子白的小妖們立刻發現了這個情況,他們互相使著眼色,趕緊把這個情況報告給了唐臨。唐臨的眉頭稍微擰了一擰,悄悄對小妖們比了個手勢:那是個“噓”的姿勢,小妖們心領神會,紛紛點頭拍胸脯表示絕不會出賣隊友。
唐臨其實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