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
這話,文蔚還是第一次對文藍說,雖然文藍一向崇拜大哥,心裡雖然有疑惑,但在大哥解釋了局勢之後,失眠了好幾晚終於還是應了大哥的話,但這一回趕回帝都,兄弟兩獨坐在廊下看雨,文蔚才把這些事情慢慢的說了出來。
文藍低聲道:“大哥的意思是,如果貴妃娘娘真的敢動手對東宮,若是東宮中計,貴妃娘娘是跑不掉的,只是……那就算沒成,也沒有幸理?”
他的聲音夾在雨聲中,聽的不是十分清楚,但文蔚還是明白了,也輕聲道:“或許用不著動手,只要開始有那個心,大約就完了。皇上對太子爺會磨練,甚至願意他受到挫折,但絕不會容忍有人敢謀害儲君,想想當年的慶妃娘娘、二皇子。那還是皇上的親兒子呢!”
文藍悚然:“大哥的意思我明白,衛家只有貴妃娘娘好了才能好,但咱們家不一樣,確實犯不著拿身家性命去更進這一步,只是……”
“只是父親嗎?”文蔚道。
“不,不是父親,父親的心太熱了,冷一冷是好事,不過是閣老之位,雖說可惜,但至少晚年安穩,父親也是望六十的人了,說到底,算得上提前幾年退下來,只是名聲差些兒罷了,但保全了文家,咱們兄弟幾個爭氣些,誰也不敢小看。”文藍道:“我說的是姐姐……到底是嫡親的姐姐。”
文家到底還是文閣老掌舵,文蔚不願意看見文家往死角而去,又沒辦法勸服文閣老,文閣老一意只寵愛文華林,也只聽文華林的挑唆,尤其是近兩年,越來越覺得文蔚礙手礙腳,十分礙眼。
是以這兩年,文蔚更是很少迴文府了。
文藍又外放了出去,文家更是一步步的偏離了航線。
文蔚道:“沒有辦法,姐姐到底是衛家的人了,對貴妃娘娘的心更熱,你看這些年,她簡直瘋魔了一般,哪裡肯聽人勸一句話?你我都勸過兩回,結果呢?倒是叫姐姐越發躲著我走了,說話也是不盡不實,顛三倒四,這也罷了,前日我看文華林請姐姐來商議,策劃這道人進宮,逼太子妃娘娘喝符水的事,你是沒瞧見,姐姐臉上都放出光來!”
文蔚說到這裡,都不由的露出了嘲笑的神情:“姐姐無非就是仗著父親是閣老,想著,就是鬧出事來,自有父親收拾,若是貴妃娘娘得了意,七爺得位大寶,她可是嫡親嫂子,太后母族,有這個奔頭,閣老閨女這點兒,是再滿足不了她了。”
文蔚道:“我是思慮再三的,文家必須在貴妃娘娘真的謀害太子爺之前抽身,才能保住一家老小,只是……若是沒有相當的代價,誰肯信文家已經沒了關係?到了那個時候,文家只怕粉身碎骨,也平息不了聖上的怒火!”
這話說的雖輕,意思卻重,文藍是局中人,當然知道文蔚獻的這計策是個什麼樣子,著眼點在哪裡,目的是什麼,因為現在的文家在文閣老的帶領下,已經是眾所皆知的貴妃黨了,要想抽身,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文蔚肯給出的代價,便是父親的閣老之位、文華林和文氏。
當然,這必須建立在文蔚確信衛貴妃再無前途,很大可能會自取滅亡的前提下,在這樣的設想當中,文家付出的代價雖大,但還付得起。
不過……文蔚抬頭看了看弟弟,他對文華林的厭惡之情,卻始終保密,連這個最為親密的弟弟都沒有說過,他早就想要文華林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也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眼前。
文蔚雖然只遠遠的見過衛貴妃,卻是十分的瞭解她,衛貴妃美貌卻不聰明,跋扈自大,無應變之才,所以他下定決心之後,做了準備,獻上這個計策,表面看起來,因勢利導,完美無缺,就算不能奏效也沒有危險,但實際上,這個計策有極大的漏洞,就看東宮能不能破解了。
此計就是著落在衛貴妃的應變之上。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