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話聽起來,聯想到唐婉卿平日裡給人的規規矩矩的印象,怎麼樣都讓人覺得她是在逞強。
“小姐……”翠煙淚眼汪汪的看著唐珞珞,委屈的懇求道:“小姐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真的知錯了……小姐求求你不要趕我走,要是我爹孃知道我被趕了出去,一定會打死我的……”
話說到這份上,眾人都以為唐珞珞會網開一面,畢竟翠煙也並沒有真的犯什麼大錯,訓斥一番也就算了,沒必要做得這麼絕非得把人趕出去。
“小姐,翠煙應該已經知錯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她這一次吧。”忍冬站出來打圓場道。
聽到有人為翠煙求情,唐婉卿立馬附和道:“珞珞,是我沒有管教好下人,你就饒了她這一回吧,回頭我一定好好訓斥她一頓,我想她下次便再也不敢了。”
翠煙忙不失迭的點頭,一張小臉哭得跟小花貓一樣:“是啊小姐,翠煙再也不敢了,翠煙一定會好好改正自己的缺點,求小姐網開一面。”
唐珞珞回頭看了忍冬一眼,雖然只是淡淡的一眼,卻看得忍冬背脊一涼,頓時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爹爹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意思就是指話說出口,就不能再收回,一定要算數。”唐珞珞道,“我若是做不到這點,那以後怕是很難有人會再信服我,如果連我說的話都沒有分量了,那你們這些下人還不得翻了天去。”
“小姐……”翠煙臉色慘白又不可思議的看著唐珞珞,彷彿不認識她這個人般。
“曲蓮,去把陳伯請來。”唐珞珞吩咐道,“我記得翠煙打碎的這個茶杯是出自慶州的彩繪骨瓷,一個五兩銀子,既然是她打碎的,自然由她來賠。”
翠煙瞠目結舌的瞪著唐珞珞,面如死灰。
五兩銀子,那可是她兩年的工錢啊!
“是,小姐。”曲蓮小心翼翼的應了一聲,快步走出了樹園。
忍冬和石蕊是府裡資質最深的大丫鬟,也是看著唐珞珞長大的,如今看到一向不喜管事對下人一直親和厚待的小姐這般不留情的處置一個下人,心裡的震撼都快讓她們產生錯覺,面前這個人,真的是她們家小姐嗎?
然而,小姐的神色看起來也並沒有生氣或者不開心,還是嚮往常一樣笑得眉眼彎彎清甜可人,只是這一刻,怕是誰也不會再把她當作懵懂無知的小白兔了,瞧一眼那些嚇得頭都快低到地裡的丫鬟們就知道。
她們家小姐,真的是長大了,也懂事了。
管家
“小姐,您找我。”陳伯很快便來了,許是一路來得急,額頭上滿是汗珠。
“曲蓮,搬張椅子給陳伯。”
“是,小姐。”曲蓮搬來一張椅子,笑道:“陳伯,請坐。”
“謝小姐。”陳伯有些忐忑的坐下,來的路上他聽到曲蓮興奮的說小姐如何如何懲治翠煙,不禁嚇了一跳,府裡竟然有這種不上心的奴才,是他的過錯才是。
唐珞珞歉意道:“陳伯平日裡操勞府裡的事情本就很辛苦了,這種小事本來不想勞煩陳伯的,只是府裡的下人嘴碎的多,免得日後說我這個做小姐的不講道理,既然翠煙觸犯了家規,那就按家規處置吧。”
唐珞珞看向曲蓮:“曲蓮,你去跟陳伯說說翠煙犯的是什麼事,我有些困了。”
“小姐困了就回去歇息吧。”石蕊走到唐珞珞身旁輕聲哄道。
翠煙被打發走了,唐珞珞可以想象,賠了兩年工錢的翠煙回家後會是什麼下場,也許她那勢力的爹孃會找個人把她嫁了,她也該到了嫁人的年紀了。
總之,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的翠煙,大概不會再與唐婉卿有什麼交集了。
家裡出了這麼一件事,一家之主的山長大人也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一想到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