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立;穿綠的,氣定神閒。
慄公主躲在姨媽懷裡,鬢髮凌亂,氣喘吁吁,怒指嬌嬌翁主下令:“拿下……拿下!”
‘呀??’
慄夫人的手下侍從面面相覷——嘴裡邊“唯唯” 不絕,腳下卻是動也不動。
無所謂地瞟眾人一眼,
長公主的女兒左手拎了鞭身,慢慢地、慢慢地、不慌不忙一圈一圈捲起。
“莫怕,莫怕!”
慄公主大力保證:“今日之事,不稟皇太后祖母,即行……上達天聽,以求公道。”
這話,不說還好些;內史公主這麼一講,宦官宮女更不敢動了
——拜託!天子陛下也偏心翁主嬌好不好?公主怎麼不好好想想,從小到大表姐妹間起衝突,您皇帝爹哪回站您那一邊了?
“汝等,汝等……”
使喚不動人,內史公主惱羞成怒,對宮人破口大罵:“大膽!賤奴賤婢,待阿母歸……”
慄夫人也是極寵女兒的;只要是內史公主要,絕沒不答應的。
眾人無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象商量好似的,最後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同射向城陽王女——這個面生,不是宮裡的貴人,抓她比較安全吧?
‘哦,我是軟柿子!’王主妜揉揉額頭,等著看陳表妹的反應。
阿嬌嗤笑,‘嘩啦’一聲抖開長鞭,那意思再清楚不過——有想試試的,儘管上前,我奉陪!
內侍們一張張臉,比吃了兩筐黃連還苦。
僵局!
正當此時,外頭忽然飄來個脆生生的童音:“哇!從姊嬌果在也……”
“從姊,從姊嬌!” 隨著聲聲呼喚,一個圓頭圓腦的小男孩鞋也不脫,就連蹦帶跳闖進來,張開雙臂去抱嬌嬌翁主的腰。
“劉乘?”內史公主首先叫出了小豆丁的身份,是王夫人的第三個兒子,同父異母的弟弟——皇子乘。
聽到這稱呼,小皇子當下就不高興了,回頭喊人:“阿兄,阿兄……”
眾人這才注意到:小皇子後面,還跟進來個大皇子;月白直裾,玉帶圍腰,玉組玉佩叮叮噹噹。
“劉寄?!”內史公主撫額——王夫人的這個二兒子可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皇子寄挑高一條眉,對異母姐姐萬分不悅地說道:“阿姊,豈有直呼名姓之理?”
慄公主頭疼了。她是姐姐,居長;嚴格來講,連名帶姓叫叫關係不大;不過若真鬧到長輩面前,肯定是理虧了——至少,不夠禮貌。
莫奈何,內史公主向兩個弟弟依次拱手,敷衍了事表達歉意。
“嬌姊,嬌姊……”見兄長聲張正義成功,皇子乘開心了,拉著嬌表姐直嚷嚷:“蜜糖糕,嬌姊,蜜糖糕。”
“阿嬌,此……誰人?”城陽王女捱過來打聽。她入京後,宮外各豪門跑得多,宮內尤其是未央宮來得則很少。所以搞不清這小傢伙是哪位。
“王夫人之少子,皇子乘。”阿嬌給兩邊作介紹:“此……城陽王之女,名‘妜’。”
“從姊……言?”聽到從不說話的阿嬌表姐講話了,劉乘大為驚奇,大吵大嚷叫兄長過來:“阿兄,阿兄……從姊能言也!”
宮侍們的眼睛,瞪得象一對對牛鈴——訝然無聲。
“啊呀?!”皇子寄仲愣之下,立即意識到陳表妹恢復說話的重要意義:“阿嬌,汝……能言耶?”
嬌嬌翁主指尖撫著喉嚨,微微點頭。
看陳表妹摸咽喉,劉寄又開始緊張了,神情焦慮地問是不是喉嚨還是不舒服?
阿嬌想想,依然點頭。
皇子寄立時發急,到處張羅著給阿嬌妹妹準備熱飲料——這麼久了,剛說話,喉嚨多半還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