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亦是應他之邀,以為只是大家連手驅逐漢幫,把大江幫在邊荒集的勢力連根拔起,卻沒想過牽涉到慕容垂,更沒有想過尚未到邊荒集,已有人散播我們和黃河幫結盟的謠言,現在更是進退兩難,泥足深陷。”
燕飛道:“此為我第二個不明白的地方,郝兄只要拉大隊離開便成,最多打回原形,有甚麼進退不得可言呢?”
郝長亨雙目射出銳利的神色,沉聲道:“若可以變回淝水之戰前的形勢,我們確可以保持原狀,只可惜淝水之戰改變了一切,包括南方的勢力均衡。”
接著仰觀蔚藍色的晴空,一字一字緩緩地道:“在淝水之戰前,苻堅和謝玄均對邊荒集虎視眈眈,不容對方染指。若任何一方進犯邊荒集,與全面宣戰沒有任何分別。苻堅進軍邊荒集,結果引來淝水之戰,以一方的潰敗作結。淝水戰後,謝安被迫退避廣陵,北府兵和建康軍互相牽制,再無力左右邊荒集。所以慕容垂覷準時機,派兵南來,一旦邊荒集落入慕容垂手內,讓他控制和獨佔南北貿易之利,北方諸雄惟有俯首稱臣,所以邊荒集於慕容垂,是為統一北方的踏腳石,對慕容垂來說,此役不容有失。”
燕飛籲一口氣,以洩心中被他的分析掀起的波動情緒,點頭道:“郝兄看得很透徹,很有見地。”
郝長亨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繼續下去道:“事實上所有人均看到這情況,北方能與慕容垂一較長短者,就只有慕容衝兄弟,還有姚萇或尚有爭一日長短之力。苻堅現在則是苟延殘喘,只看那一方忍不住負起謀朝篡位的惡名。正因慕容垂勢大,所以黃河幫和任遙紛紛依附,希望可以從中得益。”
燕飛不由想起拓跋珪,以他現在的實力,確連作慕容垂對手的資格也欠奉。所以拓跋儀聞慕容寶至立即撤走,非因膽怯,且是最明智的策略,自己怎忍心硬拖他下水呢?郝長亨道:“慕容垂是絕不會容忍北府兵、建康軍又或荊州軍與他平分邊荒集的利益。正是因這個想法,敝幫幫主下決心令我到邊荒集來碰運氣,豈知到邊荒集後,我們方曉得被人利用來轉移視線,變成眾矢之的。而我更敢肯定慕容垂選擇的合作者是孫恩,以孫恩的野心,是不會容許我們分薄他的利益。既然我們不是他的朋友,當然是他的敵人。”
燕飛想不到他肯主動說出到邊荒集的目的和此行背後的心態,對他大添信任,道:“貴幫的頭號敵人應是大江幫,又或是桓玄,如若孫恩取漢幫而代之,損失最大的該是大江幫,屠奉三則無功而回。貴幫倘能全身而退,該沒有甚麼損失,何故郝兄有泥足深陷,進退兩難之嘆。”
郝長亨頹然道:“這叫來時容易去時難,我們從洞庭出發,可輕易隱蔽行藏,現在既已在邊荒露面現身,若倉卒撤退,敵人可輕易掌握我們的時間路線,大江又是大江幫和桓玄的勢力範圍,要渡大江天險談何容易,只有在邊荒集站穩陣腳,與本幫及兩湖的根據地建立好連繫,方是唯一生路。而我更懷疑孫恩控制邊荒集後,下一個目標是我們兩湖幫,佔兩湖以牽制桓玄,其時他便可以對建康為所欲為。”
稍頓續道:“在邊荒集我們並沒有朋友,有起事來紅子春不會站在我們一方。大江幫和屠奉三均不會放過我,若非花妖鬧得滿集風雨,怕他們早已動手收拾我。現在邊荒集形勢的混亂和錯綜複雜,是我生平從未遇上的。我肯向燕兄透露肺腑之言,燕兄該明白我的心意。”
燕飛苦笑道:“如你曉得飛馬會準備撤走,當可省回這番唇舌。”
郝長亨搖頭道:“走得這般容易嗎?假若我所料不差,邊荒集沒有一個幫會能全身而退,否則昨天我已立即動身。”
燕飛淡淡道:“慕容垂和孫恩兩方人馬未抵邊荒集前,誰會先和飛馬會公然衝突?只要避入邊荒,以飛馬會的快騎,應可輕易脫身。”
郝長亨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