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駭然道:“竟有此事?是於何時發生的?以前你曾有過同樣的感覺嗎?孫恩此刻該在翁州,離這裡超過一千里之遙,怎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燕飛道:“這事是我在廣陵城內之時發生,感應雖是一閃即逝,我卻感到是千真萬確的。孫恩比以前更強大了,又更難以捉摸,我真正的感受是沒法子具體描述出來給你聽的。”
劉裕苦惱的道:“真的是節外生枝,不過,如孫恩只是孤身一人,我們可以群起攻之,總好過你獨力承受。”
燕飛沉思頃刻,搖頭道:“這一套對孫恩這種高手是不行的,試想,如孫恩每天挑我方的一個人來處決,到最後,我還不是要與他單獨決戰嗎?你對我竟沒有一絲一毫的信心嗎?”
劉裕尷尬的道:“我對你怎會沒有信心呢?只不過……唉!坦白說,孫恩實在太厲害了,任遙死時的情景我仍歷歷在目。如他再在武功上有所突破,天才曉得他會否變成異物。像現在般,他能在千里外令你生出感應,已是駭人聽聞之極的事。”
燕飛苦笑道:“你是否想問我是否也有孫恩這種本領呢?只是不好意思問出口,對吧?實話實說,我真的沒法辦到,從這點推測,至少,我在玄功上及不上孫恩。所以,我希望能在孫恩來到前,先擊垮郝長亨的水戰部隊,如此,我便可以拋開所有心事,在邊荒與孫恩決一死戰。”
劉裕皺眉苦思片刻,頹然道:“你與孫恩的決戰似是無法避免,我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助你一臂之力。”
燕飛深吸一口氣,道:“你是關心我,所以方寸大亂。孫恩的搦戰,是我誅除竺法慶的必然後果,只要孫恩能殺死我,立可今天師軍聲威大振,比打贏其它勝仗更有效用。不過這種壓力,對我也非沒有好處,至少,逼得我去思忖懷內《參同契》的深奧道法,希望能更上一層樓。”
劉裕發起呆來,好半晌後才道:“究竟竺法慶比之前和你交手的孫恩,雙方高下如何呢?
”
燕飛坦然道:“我沒法告訴你一個肯定的答案,兩人各有絕藝,分別在竺法慶一意生擒我,而孫恩卻全心置我於死地,所以,前者是有破綻可尋,因為已落於形跡。”
劉裕撥出一口涼氣,整個人就像浸在冰雪裡,厚棉袍似失去抗寒的作用,說不出話來。
燕飛當然明白他的心情,如自己被孫恩殺死,不但荒人要完蛋,他劉裕亦將陷於山窮水盡的絕對劣境,紀千千主婢也將永為慕容垂的俘虜。
不!我燕飛絕不能飲恨於孫恩手上。
燕飛探手抓著劉裕肩頭,微笑道:“信任我吧!現在我們好好睡一覺。明晚我們會把你的美人兒迎返邊荒去,而我將會與孫恩在邊荒決一勝負,我的蝶戀花再不會輸給任何人,包括孫恩在內。”
在淮水黑沉沉的前方上游,七、八艘中型戰船把河道完全封閉,對方佔有順水之利,如要發動攻擊,他們那艘沒有武裝,只是用來運貨的單桅內河船,肯定不堪一擊,想闖關,則連江海流復活也辦不到。
劉裕和燕飛從熟睡裡被驚醒過來,到船首遙觀形勢。
劉裕問孔靖的手下李勝道:“夠時間掉頭走嗎?”
李勝臉色發青的搖頭道:“若他們一心對付我們,趁我們掉頭之際順流來攻,我們必無倖免。”
劉裕忽然懷念起大江幫的雙頭船,前後均設舵位,掉頭走不用拐個大彎,多麼靈活自如。
燕飛看著半里外沒有燈火、莫測高深,兼不知是何方神聖的戰船,道:“是哪一方的人?
”
劉裕狠狠道:“該是北府兵的戰船。他孃的!怕是劉牢之想殺我。”
燕飛暗歎一口氣,更明白劉裕的為難處,以他和劉裕的身手,借水遁肯定可避過此劫,但孔靖送他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