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只是怕那不知死活的小子,纏人纏到這裡來,會吃苦頭吧!」
郝長亨嘆道:「清雅關心他的生死嗎?」
尹清雅大嗔道:「不准你和師傅胡思亂想!他死了最好,以後我都不用心煩了,誰有空理他的生死。」
最後連她自己都感到說話前後矛盾,口不對心。拉長俏臉氣鼓鼓的道:「告訴你吧!我不是看上他。而是……而是他為我背叛了荒人,把我從荒人的手上救走。唉!荒人這麼心狠手辣,肯定不會放過他,他既不能回邊荒集去,不知怎樣過日子呢?」
郝長亨對她和高彥在邊荒發生過的事,終於有點眉目。沉吟片刻,皺眉道:「高小子在荒人裡算不上甚麼人物,有甚麼資格救你呢?其中是否有詐?」
尹清雅一雙精靈的大眼睛亮了起來,眉飛色舞道:「我起初也以為他是個只懂花天酒地的小混蛋,認識他一點後,才知道他有自己的一套,否則怎當得起邊荒集的首席風媒。唔!他救我的情況確有點古怪,不過他真的助我避過楚妖女的追殺,那是千真萬確的事,是假不來的。」
郝長亨駭然道:「你們遇上楚無暇?」
對楚無暇的厲害,他仍是猶有餘悸。
尹清雅似沒有聽到郝長亨說的話般,徑自馳想神往道:「第一次我被那個可恨的死燕飛生擒活捉,氣得清雅差點想死時,也賴高小子才可以脫身。真的哩!這小子痴纏得令人心煩。你或許不會相信,我告訴他在巫女河背後偷襲他的人是我,他偏不肯相信。」
又像想起甚麼似的「噗哧」笑起來,兩眼上翻作出被氣死了的動人神態。續道:「真是個胡塗小子,敵友不分,說起謊話來表情十足,扮神像神,扮鬼像鬼。有時真想狠揍他一頓。」
郝長亨聽到她提起燕飛,想起當夜如非她不顧生死攔截,自己恐怕早命赴黃泉,不能在此聽她似如缺堤般,滔滔不絕地暢言一直不肯透露半句的心事,心中一軟道:「你是否喜歡那小子呢?」
尹清雅沒有直接答他,探出五指輕戳他胸口三記,正容道:「快表白!你是否站在我這一邊?」
郝長亨無奈道:「你該清楚答案!當日幫主是不許你到邊荒集去的,全賴我拍胸口保證你的安全。所以你和高小子弄至這般田地,我須負上責任。」
尹清雅不悅道:「你想到哪裡去了?誰說我喜歡那個蠢混蛋。我只是恩怨分明,不想他傻呼呼的到兩湖來,卻被你們不分青黃皂白的宰掉,死得冤枉。」
郝長亨精神大振,道:「你沒有愛上他嗎?」
尹清雅大嗔道:「見他的大頭鬼!」旋又想起某事似的掩嘴失笑。再白郝長亨一眼,道:「我說過嫁豬嫁狗也絕不嫁給他,你放心好哩。噢!你還未答應我。」
郝長亨心忖高小子早來過又走了,卻不敢如實透露。點頭道:「你放心吧!如果高小子大搖大擺的到兩湖來,我可以保證沒有人會傷他半根毫毛。」
尹清雅欣然道:「這就好了。我要到湖上吹風,你自己到青樓胡混吧!」
伸手往郝長亨脊背一拍,一蹦一跳的去了。
第八章風流盡散
劉裕坐在統領府後院的小亭裡,心中百感交集。當日謝玄便是在這裡截著自己,使他無法與王淡真私奔。假設謝玄預知王淡真的悲慘收場,謝玄仍會阻止他嗎?
忽然間他感到無比的孤獨,謝玄已作古人,王淡真亦舍他而去,一切成為沒法挽留的過去,伴著他的只有切齒之痛,和傾盡江河之水也洗刷不去的恨火。
劉牢之換了一個更可厭的臉孔,充作好人,卻是千方百計要置他於死。更明示他劉裕有軍任在身,在起程前不準離開統領府,擺明是不想予他任何機會串連軍中支援他的人。
觸景生情下,他的心中湧起一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