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說服何無忌的方法。我如擺明是要他背叛劉牢之,肯定會碰得一鼻子灰回來。但如果我是去痛陳利害,說出讓劉牢之成為勝利者的方法又如何呢?」
屠奉三拍腿道:「好計!」
燕飛含笑不語,宋悲風和老手卻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劉裕沒再解釋,向屠奉三道:「於情於義,司馬元顯始終曾當我們是知己好友,我們怎都該向他提出警告吧!」
屠奉三嘆道:「建康軍敗勢已成,甚麼警告都改變不了情況的發展。」
宋悲風點頭道:「司馬道子父子禍國殃民,是咎由自娶罪有應得。」
劉裕道:「小飛怎麼看?」
燕飛道:「我可以到建康走一趟。」
屠奉三道:「我拗不過劉帥哩!讓我去吧!沒有蝶戀花為劉帥護駕,我怎放得下心呢?」
劉裕向老手道:「我和燕爺到廣陵去,你把宋爺和屠爺送往建康後,便掉頭出海,從海路入淮到壽陽去,與陰爺會合,再由陰爺決定行止。」
老手欣然領命。
劉裕心中一陣感觸。
一切皆從廣陵開始,當謝玄命他到邊荒集去向來序送信的密令抵達廣陵,他的生命便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奇兵號」正全速航行,每過一刻,他和廣陵之間的距離,便又接近了一點,而他正生出返回起點的奇妙感覺。
淡真放心吧!我會向所有欠你血債的人算賬,絕不會有絲毫留情。
第十 章重修舊好
廣陵城。威武將軍府。
何無忌形疲神困的回到將軍府,洗了個冷水浴,方感覺好了一點。這是他十多年來的習慣,縱使在冰天雪地,電以冷水澆身,這是他保持體格和意志的秘方。
他很想獨自思索一些困擾著他的問題,可是卻給剛足五歲的愛兒纏著,逼他玩了一會,到夫人來逼不情願的小子上床就寢,他才脫身到書齋去。
坐下後,何無忌深深嘆了一口氣。
「無忌兄因何事嘆息呢?」
何無忌遽震下,探手拿起放在-旁的長刀。他的將軍府戒備森嚴,又有惡犬巡邏,書齋門外更有兩個近衛高手站崗,而對方竟能如入無人之境,直到抵達門外揚聲他方察覺,怎不到他魂飛魄散。如果來人是打他夫人、兒子的主意,後果不堪設想。
劉裕現身書齋門處,一身夜行裝東,卻不見他慣用的兵器厚背刀。
何無忌愕然道:「是你!」
劉裕直抵他身前,面對著他在地席坐下,目光閃閃地打量他,微笑道:「無忌消瘦了!」
何無忌苦笑道:「你到這襄來不是為看我胖了還是瘦了吧?」
劉裕從容道:「我很高興。」
何無忌皺眉道:「有甚麼值得高興的?」
劉裕聳肩道:「你沒有一見到我便舉刀相向,當然令我感到欣慰。」
何無忌露出第二個苦澀的笑容,帶著點無可奈何的意味。
劉裕淡淡道:「仍在惱怒我嗎?」
何無忌避開這個問題,冷然道:「你怎可能分身回來,不再管天師軍的事了嗎?」
劉裕輕鬆的道:「事有緩急輕重之別,孫恩已喪命於燕飛之手,徐道覆連失兩城,被逼退守會稽,再難有回天之力。我今次秘密潛回廣陵,是為大局著想,無忌可知北府兵的覆亡,已迫在眉睫?」
何無忌呆瞧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劉裕鍥而不捨的問道:「仍因我在生悶氣嗎?」
何無忌頹然道:「為甚麼還要說這種話?孫恩真的死了?」
劉裕微笑道:「我像是說謊的人嗎?」
何無忌肅容道:「不要再繞圈子了,你今次來有甚麼目的?大家直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