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尹清雅兩邊玉頰飛起紅暈,令她更是嬌豔欲滴。當高彥仍未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時,早給她執著胸口從椅子上硬扯起來,轟出門外去。
劉裕終於找到了謝鍾秀,卻不是嗅到她的氣味,而是聽到她的聲音。
聲音傳來處是一座兩層樓房,樓上仍透出黯弱的燈光,謝鍾秀似是在吩咐婢女去睡覺,看來她也準備登榻就寢。
這區域的防守格外森嚴,除有護院牽惡犬巡邏外,還有兩個暗哨。對探子來說,最頭痛正是暗哨,因為對方靜伏暗處,令人難以察覺。敵暗我明下,很容易暴露形跡。但當然難不倒像燕飛這種頂尖兒的高手,全賴他提點,令劉裕成功潛至小樓旁的花叢內。
燕飛鬼魅般掠至他身旁,低聲道:“樓上只有她一人,你從南窗入樓,該可瞞過崗哨的耳目,最重要是她不會因誤會而驚叫。”
又指著後方兩丈許處的大樹,道:“我會藏身樹上,離開時須看我的指示。”
劉裕點頭表示明白。接著燕飛現出全神貫注的神色,顯是在留意四周的動靜。劉裕感到自己的心在忐忑狂跳,也不知為了什麼,緊張至一團糟,暗罵自己沒用時,燕飛喝道:“去!”
劉裕一溜煙的奔出去,繞到小樓的另一邊,騰身而起,撲附在南窗上。
燈火熄滅。
劉裕心中叫好,拉開半掩的花窗,無聲無息的鑽進去。如蘭如麋的香氣透鼻而入,不用說床鋪衣物均用香料燻過。這還是劉裕破題兒第一趟私自創入閨女的臥室,那種感覺難以形容至極點,好想冒犯了不可侵犯的神聖禁地。
小樓上層以竹簾分隔作兩邊,他身處之地正中放著一張床榻,四邊垂下繡帳。一道優美的人影,正從另一邊朝竹簾走來。
劉裕心中燃起火熱的激情,忘記了一切的往竹簾移去,把正揭簾而入的美人兒一把抱著,另一手掩住她香唇,嘴巴湊到她耳旁道:“是我!是劉裕!孫小姐不要害怕。”
在黑暗裡,謝鍾秀聞言後仍劇烈的掙扎了兩下,這才安靜下來,嬌軀微微發抖。
劉裕有點不解的再低聲喚道:“我是劉裕!”緩緩把手移離她溼潤的櫻唇。
謝鍾秀喘息道:“你來幹什麼?還不放開我!”
劉裕的滿腔熱情登時像被冰水照頭淋下,冷卻了大半,無意識的鬆手。
謝鍾秀脫身出去,沿著竹簾退後,直至抵著牆壁,張口似要大叫,最後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劉裕感到整個人完全麻木似的,更是完全不明白,更沒有想過謝鍾秀會是如此反應,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然後他發覺自己來到靠牆而立的謝鍾秀身前停下來,生硬的道:“孫小姐,我是……唉……”謝鍾秀或許是因他沒有進一步行動,冷靜下來,不悅道:“你怎麼可以在半夜三更到這裡來呢?”
劉裕再沒法把那天向自己投懷送抱的謝鍾秀和眼前的她連繫起來,勉強擠出點話來,道:“孫小姐不是想見我嗎?只有這樣我們才有說密話的機會。”
謝鍾秀氣道:“你可透過宋叔安排嘛!哪有這般無禮,亂闖我的閨房,傳出去成什麼樣子?”
劉裕差點要找個洞鑽進去,苦笑道:“錯都錯了,孫小姐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呢?”
謝鍾秀氣鼓鼓的道:“我只想質問你,為何要投靠司馬道子那卑鄙無恥之徒?你忘了我爹如何提攜你嗎?你對得起我爹和我們謝家嗎?你對得起淡真嗎?有什麼不好做的,偏要去做司馬道子的走狗,我爹的威名給你丟盡了。”
劉裕恍然大悟,整件事根本是一場誤會。她今天黃昏望自己的一眼,確是充滿無奈和怨懟,問題是非是她愛上了他,而是怨他背叛謝玄,甘當司馬道子的走狗。事實上,她從沒有看上自己,什麼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