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她轟了出去。這時的沈喬,更加無助了,她不知道要去哪裡找沈逾安,沿路這麼一家一家的問過去,看見有人了,她就抓著別人問。
別人只把她當成瘋子,就打了電話報警。
好多次被人舉報,她被送入公安局。
局裡的人沒轍,想著這是個麻煩事兒,於是終於查了一些有關的線索。
那是在城郊的海邊沙灘地,據說在幾天之前,有人曾經在那兒見過沈逾安。
提供線索的人是一個撿垃圾的老頭兒。
老頭兒還告訴警方,那天大概是六、七點,天已經很黑了,還清楚地記得風很大。老頭兒住在附近不遠的地方,正要回去,順便撿些遊客留下的瓶子。遠遠瞧見那個男子孤落落地坐在海邊,旁邊還有無數的啤酒易拉罐,他便走了過去。
那個男人,長得挺英俊,衣服穿得也很不錯,雖然有些髒了。
老頭兒主動和他說話,男人也不回應。他又問這些易拉罐能不能給他,男人點了頭。老頭兒謝著收好廢品,作勢就要離開。可是瞧了瞧那個年輕人,覺得他有些不大對勁,便又聊了幾句,莫不是讓他放寬心芸芸。
後來,警方在海灘邊的沙地上找到了男人的衣服和手機。
根據老頭兒證實,正是沈逾安那日所穿的衣服。
而那個手機,所顯示的號碼,也是屬於沈逾安本人。
警方排除他殺,當下將其列為意外死亡案件,給了沈喬最終回覆。
沈喬難以接受這個訊息,立刻又哭又鬧,最後不了了之。
沒有想到,沈喬竟然發了瘋,拿了刀要埋伏襲擊。
警方以持刀行兇的罪名暫時收押沈喬,蔚海藍步履頹塌地走出審訊室。腦子裡空空的,探員方才所說的話語,一直在腦海裡盤旋,排除他殺,意外死亡,誰死了?她怔怔而出,有些失魂落魄。
王珊最先趕來,瞧見蔚海藍魂不守舍地走出,立刻上前關切的詢問,“夫人,沒傷著你吧?”
蔚海藍木然地搖頭,轉身要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就像是有一塊尖銳的骨頭在划著喉管,鮮血淋淋,漲得發痛,艱澀得無法開口,好久也吐不出半個字,堵得她難過。
王珊見她神色不大對勁,趕緊扶著她出了警局。
大廳裡辦事的警官,其中一人頗為八卦地議論說道,“剛才那個被抓的女的,發狂持刀亂砍人,她是沈家的千金沈喬,你們知道吧?那麼風光的沈家啊,突然說倒就倒了,唯一的弟弟已經葬身海底,看來也是受不了打擊自殺了,現在說是家破人亡也不為過啊……”
眾人一聽,感嘆唏噓世事無常。
從警局回瑾園的路上,蔚海藍依舊面無表情。雙眼卻更加空落落的,她注視著窗外的景色。王珊不時地瞥向她,她的側臉瞧不出半點情緒。可是那種悲傷,卻清楚地可以察覺。她方才已經知道了事情大概,卻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安慰。
王珊想要緩和氣氛,便吩咐司機開了音樂。
廣播裡放著一首老歌,不知道是幾年前的歌了,那種非常老調的溫柔,卻讓聽者不禁悵然難過,那個男人緩緩唱著那句,“而青梅竹馬的回憶已經沒有人會去記得,說不出我原是來自哪裡的人。”
她的思緒恍恍惚惚,一下就飛逝到從前。
蔚海藍已經刻意得不去記憶往事。
無論如何懊惱,無論如何歡樂,可也無濟於事,誰也無法挽回無法停留。
可這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一下就沒有忍住,一幅幅畫面如洪水湧來,將她衝擊得四分五裂。
上學路上等候,特別送來的筆記,翻牆跑了兩條街去給她買藥,天冷的冬天裡遞來的那副手套,五百米的血流成河,那個真心待她好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