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之中帶著明顯的疑惑。
顧先生斟酌片刻,謹慎地回道,“小的以為,這次是大公子不防備,且又是在易州那等不熟悉的地兒,是以還著了道。”
“哦?”拉長的尾音微微上翹,帶著繾綣的嬌甜,似對人撒嬌一般,“不,先生可不瞭解我那妹妹,她呀……”
“最會裝模作樣,謀算人心,不過十年的時間,便哄騙著祖母讓其一觀府中所有的墨丸配方,且……”
擅勾引男人,讓身份同樣尊貴的那人,死心塌地!
最後一句話,墨卿歌沒有說出來,她在心裡想了想,復又咽了下去,“就連她兄長墨玄,也是……”
如幽如怨的低低聲音,惹人越發想知道,那未說完的話究竟是什麼,同時即便不明真相,也覺讓如此優美嗓音露出這般委屈的人真是罪該萬死。
顧先生是少有能窺知一二的,他雖同樣覺這聲音柔美好聽,可心頭一直警戒著。
哎……
嘆息如風,攪動一波碧水,粼粼水波不止。
“先生,下去吧。”
終於聽到這話,顧先生倍覺如蒙大赦,他緩緩起身,朝涼亭之中行了一禮,躬身後退著遠離涼亭。
直到,再看不見半點翠綠色,他才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冷汗。
而涼亭之中,安靜的沒有人氣,不多時,就從白紗之中飄落出四四方方的白紙上,那白紙上用殷紅如血的硃砂畫著身姿妖嬈的仕女。
一連數十個仕女,或唱或舞,或淺笑,或低泣,皆栩栩如生,可最詭異的是,十個仕女圖,面容全都空白一片,沒有五官,沒有面容,猶如沒臉皮的惡鬼。
那畫悠悠飄落帶湖中,被湖水浸染而過,硃砂紅深淺不一的氤氳開來,就像是從手腕泊泊流血的鮮血,最後畫完全半沉,那一團的碧玉湖水,被硃砂暈染成淺紅淡紅,晃眼一如黃泉血水。
149 同姓不相親
墨玉華的大喜之日,但凡是易州有點底蘊的,不管有沒收到請柬,都巴巴地帶著賀禮上門。
畢竟,小墨家和大京墨家的關係明眼人都看在眼裡,這等姿態絕對是值得討好巴結的。
古緋從後院過來,在前院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邊看著墨玉華面帶淺笑地招呼來客,她就心底波瀾寂靜,所有的心神,都在反覆回想著墨宴起先的話。
她隨便招手,“苦媽,你往日江湖行走,可曾聽說過手持斷刀,面有疤痕,冷酷無情的男子?”
苦媽想了想,爾後搖頭,“姑娘,這樣的人斷不是江湖中人,且江湖中人鮮少有摻進這種紛爭裡面,所以老奴以為,那人多半都是某個家族豢養的死士。”
一聽這話,古緋黑瞳一縮,以大京墨家的勢力,想要養幾個死士,那也確實是小事。
這會,她突然覺得或許自己一直小看了墨家,她那十年,所見所聞的,皆是墨家人想讓她瞧見的,而還有更多的是不被她知曉的。
不過,這種念頭並未讓古緋心怯,反而她心頭升騰起像焰火熊熊燃燒的鬥志,大有不管前路如何,都會一往無前的勢如破竹。
古家人看到了古緋,卻並未過來,只古旻隔空對古緋點了點頭。
古緋回以點頭,古家如今就只有兩個墨丸鋪子,連墨窯也沒了,一應墨料都是從小墨家入的,且如今古家在易州的名聲臭不可聞,是以,那兩間鋪子所賺銀兩,只能堪堪維持生計用。
加上古旻這裡身子被蠻夷多骨拉給壞了,也是需要養著,如若不是小墨家多有幫襯,指不定連那兩間鋪子,也是開不久的。
古家上下對墨玉華。自是感激不盡,在家裡最衰落之際,墨玉華不僅不解除婚約,反而毅然如期娶古婉婷。古家人在古婉婷出嫁前一晚,簡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