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聖師成了自家人,皇上不是一樣有佳墨可用。”
說完,她還看了明月一眼,明月心領神會,當即站出來一撩袍擺,像初元帝單膝跪下道,“兒臣對父皇不敢有隱瞞,在易州之時,兒臣就多有心慕古聖師,只是兒臣一直謹記禮儀法度,不敢有半分的逾越,可此時此刻,還請父皇原諒兒臣的孟浪之處,兒臣願娶古聖師為妃。”
他只說為妃,卻不曾明說到底是正妃還是側妃。
初元帝執著酒樽的手輕敲了幾下,他轉頭看著古緋問道,“聖師,以為如何?”
誰能想到,對這事,初元帝也為徵求古緋的意見。
古緋眼皮都沒抬一下,她半隱在袖中的手緩緩收緊又鬆開,手心已經汗濡溼了,然她聲音清冷遠透。猶如山泉,“臣女……聽憑皇上安排。”
不反對也不贊同,有人為古緋的矜持不卑不亢而讚賞。也有的人覺得她不過是做作矯情而已。
“既然如此……”初元帝沉吟,說著他轉頭朝蘭後露出一奇異的淺笑來,“所謂有情成眷屬,朕也不能做壞人,皇兒又這樣歡喜古聖師,皇后覺得,朕這個好人就好到底。賜古聖師為皇兒正妃怎樣?”
一句“正妃”叫蘭後向來優雅得體的笑臉出現裂痕,就連古緋都詫異地抬頭看了眼初元帝。爾後她又飛快低下頭,整個殿宇之中,只有明月波瀾不驚。
蘭後扯了扯嘴角,“皇上有所不知。原本臣妾也是那般作想,可古聖師畢竟……”
“是以,臣妾才退而求其次,只像皇上討的側妃之位。”蘭後口中的話沒說完,可誰都知道她想說什麼。
初元帝放下手頭酒樽,大笑了聲,“那又如何,皇兒心慕古聖師,想必是不計較那點瑕疵。如此,旁人的眼光又有何干系。”
“父皇說的是,”明月高聲應和。“玉有瑕,才最完美,在皇兒眼中,古聖師亦是如此。”
蘭後聽聞此話,眉一擰,低聲喝道。“皇兒,休得胡言!”
明月日後自然是九五之尊。他的正妃便是一國之母的皇后,貴為帝后,又豈能是一身有殘缺者,這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好了,皇后,”初元帝一擺手,“男婚女嫁,是好事,朕便做回月老,下這個旨意。”
“皇上……”蘭後終於急了,這和她預想的不符。
“皇上,且慢!”從宮門外遙遙傳來舒朗的聲音,那聲音帶著中氣不足,有氣無力,可卻能穿透很遠,讓整個殿中的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古緋指尖一顫,竟小小地鬆了一口氣,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從剛才開始,她就好似在等著某個人的出現。
她微微側頭,便見一披星戴月的緋紅身影從晦暗的夜色之中緩緩地清晰出來,濃烈的黑暗都不能在他身上留下半點的痕跡,那種熱烈的緋紅,彷彿一簇煙火,映亮整個殿宇,豔囂得讓人無法遺忘。
“逍遙王,駕到!”傳喚的太監一愣,反應過來,拉著嗓子匆匆喊了聲。
“拜見皇上。”逍遙王在眾人的目光中大大方方地進來,他並未行叩拜禮,依著南齊國的禮節,左手橫胸而過,放至在右肩處,在低頭。
“免禮,賜坐。”初元帝臉上看不出喜怒,口吻無波。
逍遙王搖搖頭,他看了古緋一眼,狹長的眼梢帶笑,眉目逸出的風流俊美掩都掩不住,直叫偏殿那邊的女客個個臉紅不止,“九狐聽聞皇上要為大殿下賜婚?”
他直接開門見山,半點不寒暄。
初元帝捻著點美須,點頭,“朕,正有此意。”
逍遙王微微一笑,當如百花盛開,好不明媚,“那正當好,九狐這些年在大京,遠離故國,這也是到了適婚的年紀,身邊沒長輩,今個要不然就同大殿下一樣,請皇上為九狐也賜個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