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走出來,果然看到朝苔憋紅了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茫然的站在大殿門口。
已經不少人開始往外走,難道宴席散了?
朝苔看到她,喜極而泣,一問才知,原來那位過生日的公主不滿其母送的禮物,大脾氣離席而去,宴會只好匆匆結束了。
聶小川拉著朝苔隨著人流走出去,別家的小姐坐著馬車紛紛離去,只剩她們主僕二人呆立在王宮外,看來沒有人記得給她們安排馬車。
守衛們開始催促她們遠離王宮,朝苔急得眼圈紅,這可怎麼回去,聶小川微微一笑,拉著她快走幾步,離開王宮守衛們的視線,笑道:“我帶你飛回去可好?”
朝苔一愣,剛說道:“怎麼會飛?”就被聶小川背起來,向前猛地跑去,在聶小川快步躍上一棟房頂時,忍不住出驚叫,緊緊抱住她的脖子。
聶小川哈哈笑著,加快步伐,沿街快跳躍而去,只覺體內真氣充盈順暢,不由想起那個男子的話,暗笑不過是個半瓶子水醫師,不多時,便到了門口,冷宅門前燈火通明,站著好些僕人,朝苔忙下來,說道:“叔老爺還在等我們回來。”
聶小川剛笑道:“難為他們了。”就覺氣息一滯,雙眼黑,撲通倒了下去,只聽得朝苔一聲驚叫,陷入昏迷。
這一次她並沒有什麼噩夢,只是好似困極了般沉睡,渾噩昏沉裡,覺得身邊人擠來擠去,不時被人扶起喝水吃藥,期間不間斷的有嚶嚶哭聲,突然之間身邊竟好似開水般的沸騰起來,就算處在昏迷之中,她也能感覺到屋子裡被擠的水洩不通,就在她要因為窒息而醒過來時,屋子裡又安靜下來。
有一雙溫軟的手撫上她的額頭,有人似乎在說什麼,整個室內充滿一種難得的安寧氣氛,聶小川這一次是真的很平和的睡著了。
睜開眼時,滿室光明,聶小川伸個懶腰,看到朝苔趴在床沿上,枕著胳膊睡著,靠窗的桌子前,也趴著一個婦人,睡得微微打鼾。
聶小川先是試著運轉一遍真氣,並無任何異常之後,才悄悄起身下來,自己倒水喝,屋子裡睡著的兩人這才被驚醒,看到她站在地上,都驚叫著跑過來:“怎麼起來了?”
聶小川笑道:“睡醒了自然要起來了。”
看到朝苔神色萎靡,深深的黑眼圈,忙拍拍她道:“你快些去休息吧,都變成熊貓了!”
朝苔因為她的突然醒來,而變得驚喜交加,眼淚又開始掉,一面諾諾道:“什麼叫熊貓?”
那婦人一臉喜色的說道:“三小姐果然好了?”得到聶小川含笑的肯,一拍腿大笑道,“果然是太子的藥管用!”
太子?聶小川疑惑的看向她,隨即釋然,也許冷蓉的祖母見孫女病危,去求王室的靈丹妙藥了吧。
得到訊息的叔老爺,帶著媳婦們都趕過來,叔老爺也是個精通醫術之人,給她看脈之後,也是一臉驚喜,捻鬚道:“果然好了,王室聖手,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比的。”
經過這一場病,就更加無人懷疑聶小川的身份了,誰都知道冷蓉是個隨時可能喪命的病秧子,如果她一直這麼生龍活虎,倒要讓人懷疑了。
在眾人的擁簇下,聶小川來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被她這一病,又驚的倒回床上了,看到她來了,拉著她的手,嗚嗚直哭。
滿屋子的人跟著掉眼淚,安慰她後,叔老爺悄悄拉聶小川到一邊,低聲道:“我看老夫人一日不如一日了。”
聶小川十分慚愧的在心裡鬆了口氣,說道:“東西可都預備好了?”
叔老爺面露驚異,楞了愣才道:“這是自然,早預備下了,蓉兒可要看看?”
聶小川心裡暗罵自己,做棺材生意做順嘴了,這哪裡像一個要失去至親的孫女說的話,忙一臉悲慼的說道:“一切有勞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