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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後荒涼的大地”,漸漸荒蕪。他深覺自己的分裂,不知自己究竟屬於泥土?還是城市?但是,海子始終做著努力,他未竟的遺作《太陽•七部書》長詩就是努力促使泥土去顛覆城市的產物。這種努力本身就是一次造反,要成就的是“王”的事業。他無比激動的想象著他的老鄉——那個農業之子朱元璋,殺入城中,最後成為“王”。於是,海子想象著自己成詩歌之“王”,讓詩歌改朝換代,注入新鮮的血液。然而,他的暴動終是失敗,被孤獨所*,他開始迷失,出現幻覺,產生分裂,最後走向死亡。要充分的詮釋,可以從他喜歡的兩位外國詩人說明。

他喜歡法國詩人蘭波,蘭波也海子式的人物,屬於詩歌烈士。海子在他那裡找了同類感的溫情。這個法國才情詩人,同樣來自充滿田園風味的小城鎮,最後到達代表現代和慾望的巴黎。然而,到達了巴黎卻發現,詩化的生活並不在巴黎,他並不屬於那裡。於是蘭波認為,“生活在別處”,固執的他毅然選擇自我流放,在非洲大漠中追逐別處的生活。作為海子,他也追求的別處,但對於海子來說,他的別處只是“死”後的寧靜,以及死後的寬恕。海子的另外一位偶像則是荷爾德林。荷爾德林曾經反覆自我質詢:“在貧窮年代,詩人何為?”敏感而純潔的海子竟被這句自我質詢所感動狂躁不安。詩人何為?他突發奇想,想為中國詩歌留下史詩般的作品。然而,在他營建中國史詩聖殿的時候,看到是什麼?是大孤大獨,是現代生活本身中無法克服的虛無。他像尼采的詩一樣,“我飛向未來,飛得太遠了,恐懼攫住了我 / 當我張望四周,看!時間是唯一的伴侶”。嚴重分裂的海子竟像尼采一樣自封為太陽,陷入酒神式的自我狂歡中。這時,他發現真正的孤獨竟是無法自拔的空虛。

最終,海子想從詩中解放出來……而此時,在他面前的只有“死”。只有死才能讓他徹底解脫,因為只有這樣詩人才能放棄“自我質詢”的責任。

地獄裡的溫柔——閱讀卡夫卡

人是無法擺脫這個淵藪:個體的

有限性而社會的無限性。卡夫卡,幾乎瘋子般冷靜,秉承尖銳的洞察力,發現這個人類的事實:人不是死在自身之中,就是死在他物之中,無論如何,人都得“死”!

——作者題記

弗蘭茨•卡夫卡(Franz Kafka,1883年7月3日—1924年6月3日),20世紀德語小說家。文筆明淨而想像奇詭,常採用寓言體,背後的寓意人言人殊,暫無(或永無)定論。其作品很有深意地抒發了他憤世嫉俗的決心和勇氣,別開生面的手法,令二十世紀各個寫作流派紛紛追認其為先驅。

一、“人”已經死了

卡夫卡的困境就是現代的人困境。

一百多年前,站在新舊世紀交替處的哲學巨人尼采向現代人悲壯的宣告,“上帝已經死了!”這似乎道出了現代人十分尷尬的處境,而他自己卻因為接受這個事實而精神崩潰,最後徹底毀滅。

作為尼采的後人卡夫卡卻默默的毫無聲息甚至很溫柔的將人放置於“甲殼蟲”(短中篇《變形記》)內部,讓他孤獨的死去;或者將人放在城堡(長篇《城堡》)面前,卻永遠無法到達,只能死在路上。在他那晦澀的文字背後,隱藏著這麼一個事實:“人”已經死了!

甲殼蟲寓意人本身,現代人已經無可避免的處於自身異化為他物,而不是他本身,他只能無奈的接受異化、並且在異化中孤獨的死去;而怪誕的城堡則寓意人所處的社會,人類社會的存在意義就是讓人實現交流的,取得“類同感”的。然而事實上,人已經對社會有了更多的“異類感”了,永遠淘汰出局。人是無法擺脫兩個淵藪:個體的有限性,而社會的無限性。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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