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作聲,隻手揮馬鞭,高聲唱道:“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相公,我也好想父親,母親。”林蘭撲到我懷中流出了痛思的淚水。
這回我反而安慰她了,道:“不急不急,以我們日行五百里的速度,只需再過得幾日,你與岳母他們便可骨肉團圓了。”這四匹馬可個個都是千里馬,可日行千里,每一匹都價值千金。尤其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千里馬尤其貴重,我當然不會傻得花錢去買啦,不然空有一身武功難到是給投機商們作擺設的不成?
這一路上的行車頓飯,我皆自報真實名姓許多江湖人物得知我與辣鳳楊可心一戰之後,對我更顯懼怕。一路下來竟然平安無事,也不見有哪個膽大的敢來摸老虎屁股的。
很快,我們就出了西北武林的勢力範圍,進入江南地界。
在客棧裡,我終於打探到了江如水的訊息。
原來江如水自被我救後,派了些江湖的小門派大肆打探我的訊息。可她哪裡知道我被殺手鐵面人帶到了殺手谷去了。再說,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殺手谷的具體位置呢,就連武則天幾百年前也是機緣巧合才來到殺手谷的。
再經恐龍們帶著我們一天一夜的狂奔,哪裡還能分得清東西南北?
江如水雖在私底下找過我,可畢竟正事要緊。寧王周宸濠大軍與江如水的大軍一匯合,只一日,就克下了武昌。武昌被佔領後,江西、浙江等地一一歸附於寧王,只留下浙江省府臨安拼死抵抗外,餘者皆是寧王的勢力範圍。
短短三月,江南一半的土地盡歸寧王所有。寧王威名天下大震,八虎中三虎親領十五萬大軍至武昌圍剿,半個月來苦戰不下,最後被七月份的江南雨水給嚇得退了兵。八虎所領之軍,俱是北方悍將,卻無人識得水性。長途跋涉本就筋疲力盡,又加之耐不住風吹雨打,十五萬人馬與寧王的十萬大軍戰了個平手。
雖然雙方軍師智計百出,個個卻不露絲毫破綻,終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幫了寧王一把,十五萬大軍在損兵折將,剩下十萬餘眾逃回安慶,整編休養生息。與武昌遙遙對峙。
如今雖是戰亂四起,可畢竟天朝餘福深厚,幾百年的基業相當雄厚,那些未臨戰事的城池鄉鎮,反更顯繁華,一片欣欣向榮之色。
這一日終於來到了蘇州城外,江南水鄉果然是西北旱地所無法比擬的。此時雖至秋分之時,但天氣仍顯炎熱,青樹綠草,岸邊楊柳依依。正是: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此時雖近秋分,可在江南之地卻是春風之時,楊柳樹細葉嫩牙清晰可見,觀之令人心曠神怡。
眾女都爭著到車頭,觀看江南美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好不快活。林蘭十幾年未見家鄉景色,更顯激動,她看著這江水滔滔,楊柳依依,哽咽的說不出半句話來。
眾人皆知她流得是喜悅之淚,紛紛朝她恭喜,我還打趣她說:“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未改‘鼻’毛衰。”
林蘭聽了撲嗤一笑,淚流飛濺一時間竟哭笑成了個大花臉,氣得她握起粉拳不停地朝我招呼。我左勾拳,右勾拳,勾來幾個女人更多的粉拳,打得我哭爹喊娘,抱頭鼠竄……
一進蘇州城,便見車水馬龍,街上店鋪林立,小販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有幾個特有趣,現擇幾首以示觀眾:
(鞋鋪):“跳樓出血價!各類高檔皮鞋,男人穿上它,蓋過周潤發!女人穿上它,遠勝張曼玉!”
路邊一攤前,昌明、金德子高聲吆喝著。
昌明:哎,瞧一瞧看一看,過這村就沒這店。
金德子:停一停站一站,買件東西您就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