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假如地球一直到地心都是固體的,這個球體的表層部分的如此變化大概就不會發生。所以,我想象地球的深層部分可能是一種比我們熟悉的任何一種流質更為濃稠、有著更大的特別的比重的流質;因此可以在它裡面游泳或浮在它的上面。因而,地球的表層是一層殼,可以被它覆在下面的流質的劇烈運動所打破或攪亂。……你看,我放縱了我的想象力;但我對你的哲學性的研究方式要贊同得多,它進行實際觀察,從事了收集事實,結論離事實所保證的就不會遠了。”
這些才是真實的富蘭克林的科學研究與觀察,而不是如有些人那樣把富蘭克林想象成了超自然的怪異。按1788年2月27日霍拉斯·瓦爾波爾的說法,連一些英國大臣也具有這類迷信心理。“一些掌權的自然哲學家相信,富蘭克林發明了一種機器——大小象牙籤盒那麼大——和物質,可以使聖保羅大教堂化為一掬灰燼。”但富蘭克林作為自然科學家和哲學家的名氣增長得更快。他的《政治、哲學論文雜集》於1729年在倫敦出版,出版者本傑明·沃根在扉頁上稱富蘭克林是“美利堅合眾國駐巴黎王朝的特命全權大使”,儘管當時英國政府還沒有承認“美利堅合眾國”這樣一個國家的存在。1780年,杜勃格翻譯的法文版的資料和沃根版本的資料被譯為德文,作為三卷本的富蘭克林選集在德累斯頓出版。義大利文的譯本在帕杜亞先後於1782年和1783年出版了《哲學文集》和《政治文集》。
在已經成為費城、倫敦、愛丁堡、格丁根、鹿特丹和巴黎的學術團體成員後,1781年,富蘭克林被接受為波士頓的美洲藝術和科學院成員;1782年,他成為帕杜亞的科學、文學和藝術科學院的外國會員;1783年,成為都靈的科學、文學和藝術科學院的外國會員,而他的《致富之路》在1777年以後繼在巴黎(1年內發行5次)、都柏林、倫敦、佩斯利、坎特伯雷、愛丁堡等地再版發行。
1777年,富蘭克林在帕西設立了一個私人印刷所,他的初衷是用它印一些在法國的外交使命所需要的官方表格和檔案。現存標有日期的最早的印刷品是一張邀請赴宴的請柬,日期是1779年7月5日。那是為了慶祝美國獨立宣言發表一週年,5日正好是星期日。就是在這個印刷所,他印刷了他寫的一些散文詩,印了《富蘭克林和痛風的對話》,印了他在帕西的主要作品:《波士頓獨立報增刊》、《移民美洲須知》、《評北美洲野蠻人》。還免費幫一位獲釋的划槳奴隸彼埃爾—安德烈·加爾加茲印了他的《關於建立永久和平的方案》。
不應該忘掉的是,上述這些繁重工作以外的活動都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所為。
富蘭克林在抵達巴黎時就已經是一位老人了。從1777年小科欣為他畫的肖像看,這位哲學家看上去像個狡黠的農民,頭戴毛皮帽,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有著一雙敏銳的眼睛,一張嘲笑人而又果斷的嘴。畫得更像的是第二年杜普利西為富蘭克林的房東喬蒙特畫的一幅。在這幅畫上,富蘭克林薄薄的頭髮從他高而寬的額頭朝後梳去,直直地一直垂落到他上衣的毛領上。他的眼睛大而明亮,並無思慮,一張嘴是漠然的。有力的線條橫過他的前額,在雙眉之間,在鼻子旁邊,使他的臉現出老態,然而雖然老,卻健壯、紅潤。巴黎人愛把他想象得比他看上去更老,然後讚美他的不老的精神。但是事實上,富蘭克林自到巴黎以後,一直受著病痛的折磨,他原本強壯的身體開始衰弱了。
在到巴黎後的第一年,富蘭克林就注意到自己強壯體格發生的變化。“……有時候在長時間坐著不動寫字而沒有鍛鍊的時候,我感到突然的刺痛:在身體不同部位的肌肉裡,人們告訴我說那是壞血病。一次旅行往往可以解除這種疼痛。”往返美洲的海上航程、在船上食用乾糧和醃製的食物,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