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說話,也沒動作,心中一火一腳踹上了金風華被扯開暴露在空氣中的光滑肩頭,瓷白的肌膚配上那灰黑帶泥的鞋印,格外刺眼。大少爺似乎喜歡上了這種黑白分明的色調,一把扯掉金風華的褻衣,又是兩腳踹了上去,金風華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側躺在地上,地面上的溼泥沾染上了他的髮絲,他的臉頰,他卻毫不在意。
“你這樣的模樣……真叫小爺我……”大少爺掐住金風華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似乎想要欣賞金風華眼中的恐懼,卻發現他眼裡居然空空一片,什麼都沒有,只是那雪白被沾汙的古怪美感,以及其臉頰上被他用手握緊,窒息引起的緋紅,到襯著這少年越發妖異起來。
眼看著大少爺痴迷著眼神,就要親上金風華的臉頰,卻聽後頭有一婦人道:“大少爺還是快點去夫人那裡吧,省得夫人再派人來尋。”
一句話打破了大少爺的魔障,也同樣讓金風華暗藏的殺意一瞬間消散不見。
大少爺回頭一看,此人正是父親的妾室周氏,當初還是老太太身邊的丫頭,後來送與兒子做了通房,直到生了四少爺才升了姨娘。大少爺敢給其他姨娘臉色,平日裡卻不敢在周氏面前過於放肆,畢竟老太太還活著,大老爺又是個孝順的,弄不好結果還是他吃一頓排頭。
冷哼一聲,大少爺伸手甩開金風華,拍了拍衣襬上的塵土站了起來,譏諷道:“怎麼?周姨娘還怕我吃了三弟不成?”
“不敢,只是老太太一會兒要出來遊園子,怕是瞧見大少爺沒去前院,會問上兩句。”周氏低下頭,腰板卻挺的筆直,不卑不亢。
“真掃興!”一甩袖子,大少爺啐了一口,便快步離開了原地。
周姨娘也沒上前,甚至沒有多問,只是朝著金風華行了一禮,便返身匆匆離去了。
金風華慢悠悠從地上爬了起來,舔了舔嘴唇上滲出的血絲,輕笑出聲,隨後慢條斯理的拍掉了身上的灰土爛泥,才一件件將衣服穿上,如今已是入冬時節,金風華彷彿不懼寒冷一般,還是那一身的棉布衣衫。最後他梳起了髮髻,又重新打理一番,這才如往常那樣往前院走去。
工部曹郎中家與金家差不多,都不是京中世家,曹郎中要比金大老爺早中舉幾年,憑著他識人的本事,還有一手的長袖善舞,自然也一早坐上了郎中的位置,曹郎中的夫人張氏不過一方地方官之女,有些勢利眼,喜歡趨炎附勢,但到底心眼不壞,平日裡與同等級的官眷關係也不差,大夫人之前與她關係也不錯。曹夫人有一個嫡子兩個嫡女,家中庶出只有一個姑娘,外頭都傳曹大人是個懼內的性子,家中連妾室帶通房也不過兩人,至今一個庶子都沒有,可見其妻是個有手段的。至於真相如何,旁人不可得知,但到底人家後院乾淨,也惹了不少夫人的紅眼,就連大夫人也在陳嬤嬤跟前唸叨過。
“哎喲,這才多久不見啊,陳姐姐瞧著越發年輕了。”
仙衣剛扶著大夫人下了馬車,就瞧見對面一身鯉魚戲荷葉的錦衣女子,頭梳高髻,一對兒鏨花魚蟲的金簪,上頭鑲了兩顆不小的紅寶石,在陽光下頭光潤通透。
大夫人笑著迎上去道:“張妹妹就會玩笑,我都老了,那兒那麼多新鮮。”
秋景是老陪著夫人出門的丫頭,今兒陳嬤嬤不在,她自然站在最得眼的位置,仙衣扶著大夫人下車,便站在了後頭,偷偷偏頭一看,果然秀珠那眼神便開始到處溜達,目露嚮往之色。
曹夫人拉著大夫人的手,兩人看似親密的邊聊邊走,一同進了後院正廳,一路上房屋與花園子的格局都與金府差不多,大約同等級的官宅,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