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華願不願意代理他們的服裝。
有這種好事兒,當然可以談。
結果徐正華把管玉蘭叫進來了,對方卻又連連擺手,說是在開玩笑,並表示徐正華太年輕了,不符合他們品牌商務的調性,怕是要十年後再談比較合適。
他這話說完,整個會議室內大家都哈哈大笑。
好像這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但徐正華的笑容卻緩緩收了起來。
不過誰讓對方是實際出錢的一方呢,也就哈哈一笑罷了。
合同簽過,大家一樣是握手言歡的。
然後調頭去海龍製衣的工廠,籤另外一份合同。
趕到工廠的時候,已經比約定的時間略微遲到了十幾分鍾,有個禿頂的五十多歲男人,已經帶著好幾個人等在辦公室樓下了。
沈玉良率先下車過去,同那人笑著握手,連聲恭喜,然後就回頭找徐正華,要為雙方做介紹,但那人卻擺了擺手,一臉頹唐,“這有什麼好恭喜的!老了老了,居然要跟一個他媽的戲子做生意了,唉……那小孩呢?什麼時候能來?”
就這一句話,剛剛下車的人們都是聽得明顯一愣。
謝淑儀嚇了一跳,第一時間反手握緊徐正華的手。
戲子這個稱呼,可實在不是什麼叫人愉悅的稱謂——然而哪怕現代化了那麼多年,事實上在很多國人,尤其是一些老做派的國人心裡,無論歌手還是演員,都仍是會被歸類為“戲子”的。
這並不稀奇。
謝淑儀顯然是擔心徐正華會因為這個稱呼而直接發怒。
武行其實也不是什麼高階的職業,成年後所從事的行業,要麼販夫走卒,要麼就是給人看家護院而已,說白了只是比身為下九流的“戲子”,好像略微不那麼被鄙視而已,但其實從某些人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也不大好聽。
謝淑儀從小在習武的人家長大,這種時刻遇到過不少。
但僅僅只是兩秒鐘之後,徐正華卻已經是“哈哈”一笑,排眾而出,“沒辦法呀,做戲子的人有錢,這……怎麼辦呢?”
那老頭兒明顯愣了一下,隨後看著徐正華那張英俊的臉,似乎是一下子回過味來了,臉上瞬間露出尷尬的神情,“呃……”
他扭頭看向沈玉良。
沈玉良當即出來救場,“哈哈哈,正華是個風趣的人哪!來來來,閒話休提,咱們去會議室,簽字。”
尷尬勉強化解。
生意已經談成了接近99,一方急等著脫手拿錢,另一方的徐正華顯然也沒有因為一句口角,而壞掉這樁生意的想法。
於是最終,雙方還是順利簽約。
交談就省了,彼此都還尷尬著呢,勉強握個手,對方扭頭走人。
按說這是個高興的事兒。
徐正華需要收購這樣的一家虧損工廠,而在謝淑儀來回忙活了近一個月之後,這件事情最終被做成了,簽了字。
從這一刻起,眼前的這座製衣工廠,就算是屬於徐正華的正華投資了,只等著三天之內把錢打入合同上指定的銀行賬號,交易就算徹底完成。
但徐正華心中卻殊無喜意。
趴在三樓會議室的窗戶上,往下看,見那個應該是叫許海龍的人出了樓道之後,甚至都不願意再回頭看一眼,就急匆匆的上車走了。
沈玉良站在他身邊,笑著說:“別生氣,他已經是喪家之犬了。連他家祖傳的18頃地都已經抵押掉了,這筆錢到手,他得趕緊還錢,不然連祖傳的地都要被銀行給拍賣掉了。你跟他不一樣,你在冉冉上升,不用跟他計較。”
當著他,徐正華哈哈大笑。
…………
合同簽完了,但後續的接收,仍有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