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正好乘機大方欣賞呂晉漢好看的側臉。
“辣味蟹肉。這是最後一道,今晚先試吃五種主食,免得味覺疲乏。”蘇蜜棠指著對面離席的空位。“阿康去準備蜜糖吐司,大衛去幫忙。等下先試三種就好,你真的可以忍耐嗎?”她小心問著。
“答應你的事,我有哪件沒做到?”她懇求的表情很可愛,呂晉漢偏著頭瞅著她,黑眸已隱著笑意。
“你最好了,真的!”她笑的好甜。
他說的是事實,無論他的臉繃得有多緊,只要她誠心拜託,他最後總會答應,而且必定如期兌現。
對於不愛甜食的人而言,蜜糖吐司搭配什麼飲料才好?蘇蜜棠想到這個問題,於是起身去廚房重新裝一瓶檸檬水,接著到吧檯煮了黑咖啡,又默默躲著偷偷欣賞他的身影。她的臉頰發熱,心口怦怦心跳,獨自感受著暗戀的奇妙滋味,好一會兒才回到餐桌,在他身旁坐下。
只剩下他和她,真不習慣安靜的氣氛,一時也想不出話題,蘇蜜棠只好把阿康的八卦拿出來講。
“大衛是阿康在日本打工時認識的,不過今年才開始正式交往。阿康什麼都聽他的,連內褲要穿什麼花色都由大衛決定——”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幹什麼在他面前講什麼內褲?!她和阿康是連閨房話也能聊,可他不是阿康,是她既崇拜又偷偷喜歡的呂晉漢……
蘇蜜棠的臉蛋爆紅,恨死自己的口無遮攔。
“他真聽話。”呂晉漢盯著她,小臉紅脹得像顆小番茄,他一時忍俊不禁,唇角揚起。
天哪,他在笑!是因為阿康的內褲嗎?
“你今天心情很好?”都已經徹底丟臉,她索性乘機追問:“工作很順利?還是今晚的餐會有絕世美女?”
瞅著她鼓著臉頰微懊惱的表情,還來不及思索著其中的語意,他的心口猛然一震,恍然清醒。連日來的陰沉鬱悶始於她,此刻的輕快飛揚也因為她,曾幾何時,蘇蜜棠竟左右牽動他的情緒,如此輕易地——
“不,什麼都不是。”她和阿康是不是情人幹他何事?他是在高興什麼意思?無論她愛誰,他與她都只是兩條平行線,不相交、不重疊、互不干涉——
他語氣迅速轉淡。“也許是因為Cinderella Café已經進行到開店前的階段,正式營運後我就不必再來,所以——”
不必再來?他的意思是就快要推脫她,所以眉開眼笑、心情愉快?
“先不管咖啡店,如果只是把我當做朋友……”藏不住心事,她忍不住想問。“也不行嗎?”
“我——沒有多餘的時間。”他不該把時間和精神耗費在她身上,最好離她遠遠的,當作什麼事都沒發上過,此後無論日出日落,徹底收心,重回忙碌而專注的生活。
有沒有這麼直接嗎……蘇蜜棠愕然。她抬頭向他,眉眼的笑意迅速退去。
和她做朋友是浪費時間嗎?即使是隨口敷衍應付幾句也不能嗎?為什麼要把話說得這麼讓人難過?
她知道自己是傻瓜,即使連阿康都說呂晉漢不喜歡她,但她忍不住還是一次又一次地親自去試,明明已經被他傷得發疼,她還是不敢相信,他竟然連和她當朋友也不願意。
“交朋友是要花時間的,我是這麼認為。”這句話,他說來提醒自己。
“隨你。我——”蘇蜜棠別過臉,深吸口氣。“我無權過問。不過,即使不為公事,這裡永遠歡迎你。”
呂晉漢怔住。他有沒有看錯?那張瞬間轉白的臉蛋、受傷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把話說死原本不該是他的風格,但他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自己,想讓自己了斷不該有的雜念。
可是,這樣卻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