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
姬檀似乎有些觸動,半晌才淡淡說道:“紫麓,你是母妃身邊的人。母妃走後你不曾跟紅頂白,因此吃了不少苦,這些朕都記在心裡,感念萬千。在朕這裡只有一條,不許自作主張。且不說殷寶林的事,芝蘭宮的琉璃盞為什麼會被裴秀兒打碎,你心裡有數。後宮固然該有後宮的樣子,做宮女的自然也該謹守本分,你將朕的起居飲食照顧得安然無憂、鐵桶一般,就是天大的功勞——旁的事情,不要多管,不要多問。尤其是是殷寶林。她不是你該指點手腳的。”
聽起來姬檀的怒氣都消散了不少,口氣鎮定得很,這樣一來,求情的涼沁花雲,說教的紫麓,等著抓人的侍衛都安靜了下來,等待著他的發落。他又停了片刻,才有些嘆息地說道:“紫麓你就好好反省幾日吧。天元宮諸事由涼沁和寒公公暫時管著。花雲。待會去把你師父請回來。…wAp.16k.cn”
這樣的處置所有人都沒有異議,花雲乖巧地應了聲是,我看不見他地樣子。只是從他的口吻中隱約聽出了一絲興奮。
事情既然處理了,餘下眾人各自散去。涼沁也被姬檀打發去做飯。不知道姬檀在寢宮在做什麼,總之很安靜,也沒有繼續敲花瓶了。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心說這下睡得安穩了,掖了掖被角。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我打算繼續睡。迷上眼睛還沒有一會兒,就聽見小貓一樣微弱地聲音在門外叫:“阿丹,我可以進來麼?”
氣得我霍地掀被坐了起來,五臟六腑都隱隱作痛。好歹沒有罵出口,只是不說話。
在霧山的人都知道,別地什麼事情我都不在意,惟獨兩樣東西,那是絕對怠慢不得的。一者是劍。二者是床。現在被姑姑送到未央宮,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讓我少練劍。好,我忍了。現在什麼意思啊?!睡個覺都不得安生了!敲完花瓶就學貓叫。什麼玩意兒啊?!幹了那種事情還敢來和我說話。真當我不敢“毆打君上”?!
想起紫麓口中那句子就一陣陣不爽,什麼叫毆打?沒斷兩根肋骨放點血。那叫毆打麼?那叫拍灰!再說,我揍他也是他先惹我的,難不成逮著個人我就打啊?我又不是不講道理。何況,不就是甩了一個耳光,又摔了他一個跟頭麼?晏師姐……才、才不會心疼呢……呃?也許,大概可能……會心疼一點?
我有點鬱悶地搓了搓臉,暗暗想,算了,看在晏師姐的份上,以後別給他拍灰了。
姬檀還站在門簾外小聲地喚:“阿丹,你別生氣了,讓我進去吧?今天的事都是我疏忽了,我不好,我不對,我進去給你當面賠罪好不好?你罰我三天不許沐浴,三天不許吃飯,三天不許睡大床,行麼?阿丹,你說句話,阿丹?阿丹?……”
我恐怖地發現姬檀特別喜歡叫我地名字,分明很簡單的“阿丹”兩個字,落在他的嘴裡,抑揚頓挫、陰陽怪氣、荒腔走板、變腔變調……能叫出無數種可能來,且樂此不疲。我被他一口一個阿丹喊得毛骨悚然,匆促地清了清嗓子,門簾外那個人頓時就噤聲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似乎很是緊張。
我就說句話,又沒有拿劍指著你,你緊張什麼?困惑片刻之後,我說:“你走開。”
姬檀立即哀叫道:“阿——丹——”
我已經從軟榻上下來了,身上輕衫睡得皺巴巴的,稍微理了一下,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姬檀就蹲在門口,背倚著牆,彷彿已經打算要持久戰了,口中咕噥著音調奇怪的“阿丹”二字。我走路向來是沒有聲音的,陡然掀簾子嚇得姬檀一個機靈,慌忙爬了起來:“阿,阿丹,你出來了?你不舒服麼?看起來好憔悴,啊,你肯定餓了,我讓涼沁給你做吃的去了……”
我還沒怎麼著呢,他已經滿臉委屈地望著我,眼裡都是潤潤的溼意:“阿丹……”
看著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