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從何說起。 所以在遲疑了下後,李澤終究沒有回應丁潔說的這句話,只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開車上。 前面的幾分鐘他確實是將注意力放在開車上,但後面他的心神還是被已經是他前妻的丁潔給擾亂了。丁潔沒有說話,也沒有動靜,只是在維持著雙手交叉的前提下望著窗外。可因為能看到丁潔的側臉,李澤能感覺到丁潔應該是非常不捨,更覺得丁潔估計又要哭了。 離家還有半公里的時候,李澤道:“到時候搬東西的話,你可以叫我幫忙。” “不用,我叫同事就好。” “好歹你還要把鑰匙還給我,所以我可以幫你搬。” “真不用,”丁潔道,“到時候我搬走的話,我直接將你家裡的鑰匙放在茶几上,你回來的時候就能拿走了。阿澤,其實在我們沒有離婚的時候,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但又不知道該不該問。現在薇薇是娜娜在照顧,而你又和劉雨鷗走得很近,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選擇了誰。” “都沒選,”李澤道,“因為孫老師是薇薇的生母,薇薇又喜歡她,所以我讓孫老師照顧薇薇很正常。我是在讓孫老師照顧薇薇,但這不代表我想和孫老師怎麼樣的。至於雨鷗,她還是個學生,身為老師的我不會有非分之想的。” “可你現在已經不是老師了。” “等我開培訓班了,我依舊是老師。” “你是不是有些抗拒娜娜?” “什麼?” “因為娜娜的那些經歷。” “我和她只是朋友,所以她經歷過什麼和我無關,”嘆了一口氣後,李澤道,“我現在其實沒什麼想法,就是希望培訓班能順利營業,希望薇薇能健健康康成長。” “我們每週輪著帶,這點你不會食言吧?” 李澤確實有想過食言,但因為現在是和平離婚,所以他要是食言的話,那還真的有些說不過去。 所以當他聽到丁潔這樣問時,他就道:“當然不會食言,我可不是那麼殘忍的人。” “謝謝。” “不客氣。” 這是很常見的詞語,但當從這對剛離婚的夫妻嘴裡說出時,卻有種說不出的辛酸。 將丁潔送進小區以後,李澤就直接開車離開。 回到已經不屬於自己的家中後,丁潔便悵然若失地坐在沙發上。 她就像是被人點了穴道般,一動不動地盯著茶几上的茶具。她記得很清楚,這套茶具是14年的時候在淘寶買的。那時候她想買一套茶具,又嫌實體店的價格不夠透明,所以她就直接在淘寶買了。 其實不只是茶具,這個家裡的絕大多數的東西都是她買的。 所以當意識到自己明天可能就要離開這個家,以後都有可能再也回不來時,她的身體都開始顫抖,就好像突然被人從夏天拋入了冬天似的。這種寒冷到骨子裡的錯覺讓她格外不舒服,所以她就像之前坐在車上似的,交叉著的兩隻手緊緊抓著臂膀。 數分鐘後,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隨即,她趴在沙發上哭了起來。 而此時,李澤正站在門外。 因為門關著的緣故,丁潔並不知道。 離婚對於丁潔來說顯然是個打擊,所以擔心丁潔做傻事,李澤就在離開小區後又調頭駛入小區,並靜靜站在門口。 聽到丁潔在哭,李澤心裡也很難受。 但他沒有敲門或用鑰匙開啟的打算,因為緣分已盡。 在門外站了足足一個小時,李澤才搭乘電梯離開。 來到一樓,並往停車處走去的李澤是想打電話給孫蘭娜,讓孫蘭娜過來陪著丁潔。可因為孫蘭娜還要照顧薇薇,而李澤又暫時不希望薇薇和前妻接觸,所以他就改為打電話給柳咪。 柳咪好歹也是他前妻的同事,讓其過來安慰他前妻應該是沒問題。 “怎麼突然打電話給我了呢?” 聽到柳咪那頗為輕鬆的調調後,李澤道:“我剛剛和我老婆離婚了。” “恭喜恭喜,看來我得請你吃飯了。” “你對我前妻的印象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