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了本心,一身文人雅緻,變成了血光沉沉……
【好可怕的神魔之障!】
寶玉在心裡驚歎。
他見過黎雨航抵抗神魔之障的樣子,覺得這東西厲害,但也不是不能戰勝。
然而此時,他突然想起了黎雨航可是封號進士!
封號進士,可是進士中的最強者!
能讓黎雨航苦苦抵抗的神魔之障,也有本事在幾個呼吸之間,就把常寧和常樂的本心吞噬殆盡!
兩個進士強忍一絲清明,硬是捱了龍桀驁和龍冰霜的攻擊,衝著殘破的三奇大城跪下。
他們悶沉吼道:“大父,孩兒不孝,讓您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三個響頭過後,常寧和常安已經被打得身軀炸碎,只剩頭顱連著脊椎。
可是他們扭頭獰笑,詩號出口之時,就是化作奧妙道理,穿進了龍桀驁和龍冰霜的腦海。
“混賬!爾等進士,真個是不要性命!”
兩個強悍妖倀哭嚎著摔落進了地表裂縫,讓妖倀的攻勢緩了一瞬。
官員舉人們看見進士身死,同時悲嘶出聲: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秦風。無衣》的慷慨雄壯化作悲歌,慼慼歌聲籠罩四野。
那些文膽較多的舉人合身撲上,文膽爆碎,文火沖霄,硬是消滅了無數的地龍妖倀。
文膽較少的舉人卻是查漏補缺,哭著,嘶喊著,把妖倀的殘兵趕回了深邃的地表裂縫,鑄就了一條堅固的防線……
“好個兒郎!”
眾人同時嘆道。
寶玉轉過身,想了想,叉手對鐵不生行禮道:“晚生賈寶玉,自請跪見進士大父!”
“跪不著了,兒子都死了,大父也活不成。”
鐵不生擺手攆人,完全不是個品級低下的官員應有的態度。
他嘆氣道:“走吧,都走吧,去想想怎麼讓百姓吃飽肚子,老朽是沒辦法了。”
“如此,我等告退。”
寶玉很是恭敬的行禮,帶著眾人,要找空地幻化居舍……
鐵不生聽著腳步走遠,老態龍鍾的他猛然打了個趔趄,哆嗦著,衝著絲綢畫卷伸出了蒼老的手掌。
“兒啊,我的兒……”
他哀泣呢喃。
旁邊拐來一人,拍著他的肩膀道:“大父,保重身體。”
“是你啊,常樂。”
鐵不生露出慈祥的笑容。
常樂是個年輕人,穿著破爛的舉人藍袍,看著自己的大父,哽咽說不出話。
他不是大父的親子,大父的親子,已經只在畫卷之中。
兩位哥哥的逝去他很傷心,然而更讓他傷心的,卻是大父對安撫使賈大人所報出的名諱了……
【鐵不生,鐵定不生……大父,常樂能對您說些什麼?】
常樂安靜了一陣,被鐵不生柔言細語的勸退。
他回頭看時,見鐵不生低頭盯著地上的絲綢畫卷。
而在鐵不生對面的殘桓一側,飄蕩出光亮的黑狐大氅……
“賈大人為何又回來找老朽鐵不生?”
鐵不生在自己的名字上下了重音,看寶玉的眼神毫不遮掩其中的不屑。
賈寶玉詩才過人是不錯,但是在賈寶玉的名聲裡,沒有一項關於民生的事情。
他不滿意賈寶玉做安撫使,甚至不滿意到了,完全不把寶玉看在眼裡!
寶玉對鐵不生拱手行禮,笑道:“晚生參見進士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