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真滑了滑喉嚨,餘光落在碎裂的酒罈子上,心裡默唸,別人是有個坑爹的兒,他倒好,有個坑兒的爹。
“霧克叔莫生氣。”林天真笑呵呵地給霧克倒酒,試圖緩和氣氛,“雖然那人是坑了你,不過你不也挺喜歡那個母……聖女?不然你也不會生兩個孩子。”
霧克聽到兩個孩子,火氣滿面的面容瞬間變得慈祥許多,雖然當年是被坑得要欠債人還,不過當時他看惡魔聖女還挺順眼,也沒有多不情願,成親之後兩人感情更好,到現在也依舊恩愛,還有兩個懂事的兒子,說起來的確沒有什麼不好。
只不過他氣就氣在用他身份為非作歹的那個人,正所謂有一就有二,這種事他不可能只幹一次,他懷疑他在外界被坑騙那麼多次也是跟當年坑他那人有關,所以才會有那麼大火氣。
林天真見霧克心情好些趕緊給他弄些吃的,“這就對了嘛,雖然那人是有點坑,不過也算半個媒人,你要是實在氣不過,你就找他算賬,孩子是無辜的,你可千萬不要對他兒子下手。”
“說的也是。”霧克看著不遠處的長臨,默默地點了頭,認同孩子無辜的說話,之後林天真再一頓忽悠,霧克逐漸看開,對當年的事火氣沒那麼大,吃吃喝喝好幾回,兩人關係又拉近了許多。
宮寧楚隔著一些距離卻能聽見他們的談話,那天林天真救他之時喊了霧克爹,加上他那樣問,想必他爹的面容跟霧克一樣。
而林天真的千相神功是他爹教的,無疑他爹是用了霧克的面容進行幻化相。
那句父債子償把她逗得眉開眼笑。
熱鬧了一個晚上,島上的族人們醉倒一片,有些抱著酒罈子,有些抱著桌腳,林天真喝起興來跟上次死活灌不醉的柄厥喝到最後,最終把他也給喝醉。
族長坐在宮寧楚身旁,不知喝了多少,也開始抱著酒罈子睡覺,整個島上都特別安靜,就連飛了一夜的赤色巨鳥也停在樹上打盹。
“醒醒,起來,我要喝十個。”
林天真把最難灌醉的柄厥灌倒之後開始囂張起來,到處找人挑戰,但是整個島上就只剩下熟睡的呼吸聲,和一陣溫柔的笑聲。
林天真循聲望去,看見臉頰泛紅卻沒有醉意的宮寧楚坐在大樹底下吹著她極少接觸的海風。
林天真走了過去,抱著酒罈子坐在她身旁,吹著海風醒醒酒意。
他趴在酒罈子上,看著那張時刻都驚豔的容顏,突然間誇了一句,“寧寧你喜上眉梢的時候也真好看。”
宮寧楚聽到這話,心跳猛得加快,指尖不受控制地竄出一簇小火苗,臉頰微微發燙。
回頭之時,林天真已經抱著酒罈子睡著,剛剛那句也不知道是醉話還是夢話。
她抿著淡淡地笑意,隨手拎起一個酒罈子,放好之後學他抱著睡。
閉上眼之際,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林天真聽到那句回應,緩緩睜開毫無睡意的眼睛,望著她沉睡的側顏,慢慢地又把眼睛閉上。
島上最後醉倒的兩人進入夢鄉,整個烏柯島都在沉睡,頂上的火光熄滅,樹林裡的藥材發著微弱的光,火架裡的殘留些許火星,在海面上遠遠望去,這裡仿若海上明珠,神秘而稀有。
夜漸深,烏柯島只剩下熟睡的呼吸聲,以及海浪拍岸的聲響。
某處海邊,一隻拳頭般大小白蛋被海浪拍打,半夜三更之時,咔的一聲開裂,細小的縫隙裡透出微弱的碧綠幽芒。
翌日。
宿醉的人們在一陣綿長的鳴叫聲中醒來,眾人打著哈欠揉著惺忪睡眼走到海邊。
只見日出東方,赤色巨鳥繞著太陽盤旋翱翔,無比歡快地振著赤色羽翼,赤色的羽毛在晨光的籠罩下流動著迷人的光澤,隨著羽翼的振動,不少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