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討章程麼?”傅恆心裡一緊,面上不動聲sè,接過奏摺開啟過目,就見一筆工整的小楷躍然紙上,洋洋灑灑,足足千字,急忙逐字逐行默唸,越看越是心驚,到得最後,臉sè發白,心跳加速,抬眼皮看高杞一眼,見其淡然坐在自己對面,彷佛手裡那封如刀似劍的奏摺跟他毫無關係一般,不禁皺了皺眉頭:這是要將老子逼上梁山了,果然是個難纏的對手,比他老子厲害多矣!
軍機大臣的職責之一就是協助皇帝閱覽奏摺,處理政事,高杞此舉毫無差錯。可是他是有單獨奏事權利的,一封奏摺細述和���啻ψ鎰矗���匆�島闋�唬��恢�欄島閌嗆瞳|的義父麼?這純粹就是欺人太甚嘛!
饒是傅恆一貫以恭謹著稱,也不禁勃然作sè,偏偏還無法發作,只能緩緩將手裡奏摺放到几上,“奏摺本官已經過目,明ri入宮,必定面呈主子……”端起茶杯輕泯一口,“慢走,不送!”
高杞嘴角上翹,起身告辭,灑然離去。傅恆默然良久,突然揚手,狠狠將手裡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怒哼一聲:“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老子是病貓麼?”
“老爺,到底出什麼事了?”棠兒匆匆入內問道。
“高孟蟾這是逼著我出醜呢……善寶私縱海匪,私見英使,不知怎麼被高孟蟾知道了,這還不算,就連主子爺答應敕封鄭信為暹羅王,要將暹羅收歸版圖的事情也被他知道了,奏摺裡寫的就是這些事情。現在他明明有單獨奏事的權利,卻要老子幫他轉呈主子爺,其心可誅!”
“康兒自稱老子不算,怎麼你也自稱起老子來了?”棠兒皺了皺眉,並未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思量著說道:“私見英使,這事兒主子爺心裡明鏡兒似的,算是默許,倒是將暹羅收歸版圖的事兒是個麻煩,朝廷裡那幫子信奉仁恕之道的孔孟之徒們又該呱燥了,還有那海匪宋三,雖然善寶乃是一片好心,畢竟瞞著主子,主子那脾氣……到時候咱們也免不了吃掛落……”
“不行,我得馬上入宮見駕……”
“今兒個你不當值,先別說見不見的到主子爺,就見到了,你怎麼說?說善寶在海外養了一幫海匪?你怎麼知道的,知道為什麼現在才回稟?哦,瞞不住了,你主動承認來了,你居的是什麼心?我的老爺,現在可不是坦白從寬的時候,為今之計,只能先將咱們摘出來,主子爺問起,來個死不承認。”
棠兒一連串的問題說的傅恆啞口無言,怔了片刻才道:“這樣一來,豈不是把善寶往死路上推?”
“私縱海匪?海匪在哪裡?誰能拿出證據?”棠兒眯眼問傅恆。
“這事兒高孟蟾既然寫進了奏摺,必定有證據掌握在他手裡,絕對不會無的放矢,到時候,就這一條罪名,可就夠和���懦�兜摹���夷惚鶩�耍�衷謁�墒遣恍張レ鉳唬�嶄徊歟 備島閿切擬瑋緄乃檔潰�睦鍥撓行┗諞狻�
棠兒心裡隱隱一嘆,心說莫非一個男人一旦被……便連行事都靠近女人了麼?怎地傅恆愈發優柔寡斷了,當初那個豪氣英發的佳公子到底去了哪裡呢?還是他本來就是如此,只是自己當初被愛情迷惑了頭腦呢?
她心亂如麻,想不明白,嘆息一聲說道:“老爺務須憂慮過甚,莫非你忘了,當初私放海匪的到底是誰?”
“福康安?”傅恆遲疑說道,腦子裡靈光一閃,“你是說……?”
“妾身什麼都沒說,”棠兒輕搖螓首,矢口否認,“妾身只是想告訴你,有些事情,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人各有命,那善寶不像是個短命的孩子,雖然年少,行事卻很穩健,當初既然敢指使康兒放了宋三,也許早就料到今ri之局,準備下了後著也說不定,老爺只將奏摺轉交主子爺,該推的推,該擔的擔,主子明鑑,自然不會胡亂怪罪!”
“也只能如此了!”傅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