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添了些白髮。看到我,他揮手製止身後要上前的騎兵,似笑非笑地說,“王妃,您果然現身了。看來萬能的隴西王,並沒把您教聰明嘛。”
劉浣低聲對我說,“小堂,你出來幹什麼?我爹不敢把我怎麼樣的,快回去!”
我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摺子,舉到劉巖面前,笑道,“劉將軍,多年不見,您仍然寶刀未老。不過想請您先認一認這個東西,不知道您還記得嗎?”
“這……這是什麼?”
“當年在安西都護府,我放上天空的那東西。”我嘆了口氣,故作回憶狀,“招來了蒙塔王子的騎兵呢。”時隔多年,我早已經忘了那煙筒長什麼樣,估計劉巖也不記得了。疑兵之計,利用的就是對方的那份心虛。
“龜茲,龜茲的訊號彈?!”劉巖的身邊,顯然也跟著幾個當年安西都護府的舊同僚。他們的馬紛紛往後退了一步,劉巖死死地盯著我,“公主,你以為能糊弄得了我?”
我搖了搖頭,極為輕描淡寫地說,“我家王爺是什麼樣的人,您比我更清楚。您現在能出現在這裡,必定是哪道防線因為你們對炎涼城卑劣的進攻而出現了小小的缺口對不對?您仔細想想呀。”
劉巖面如死灰,他身邊一個副將模樣的人驚慌地說,“將軍,我就說突破得太容易了,不像李悠的作風!霍羽那小毛孩就是讓我們來送死的,說什麼李悠肯定會轉移親眷,要我們來擄!肯定是埋伏,霍羽就是想弄死我們,蒙塔他們又不是瞎子!”
我嘆了口氣,把手掌放在耳後側身道,“快聽聽,是不是有馬蹄聲啊?”
劉巖帶來的人有些亂了,馬蹄踐踏起層層的黃土。劉巖大喝一聲,“李畫堂,你以為我怕蒙塔?我可以先把你們抓起來,當人質!”
我抽出隨身的匕首來,毫不畏懼地看著劉巖。無論是身為王妃,公主還是母親,我都不能怕,更不會在此刻退縮。
劉浣伸手擋在我的面前,叫道,“爹,求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霍勇那些人害得人還不夠嗎?您想想當年慘死的工部侍郎汴梁。他曾是霍羽的第一謀臣啊!還有耿直的太守衛星海,還有秦家父子,還有王謝兩大家,早晚有一天會輪到我們的!”
“你不要胡說!不要胡說!”劉巖呵斥道。
劉浣忽然抓住我的手,把匕首橫在她自己的脖子上,“爹,你要是一錯再錯,女兒就馬上死在你面前!”
“小浣!”我和劉巖同時叫道。
“爹,求您醒醒吧,爹,女兒求求您!”
我們雙方正在僵持的時候,不遠處果然響起了整齊的馬蹄聲。我們循聲看去,見帶頭一個人揮舞著彎刀,飛揚意氣,嘴裡吆喝著不知名的調子。還是劉巖身邊的人最先反應過來,“將軍,是蒙塔,蒙塔殺來了!”
那邊蒙塔搭弓,“嗖”地一聲,弓箭準確地插進劉巖的左肩,劉巖從馬上摔了下去。人群亂作了一團。蒙塔的人馬很快殺了過來,只不過交戰了一會兒,就輕鬆地把劉巖等人就地制服。論堂堂正正地打戰,漢人不是龜茲人的對手。
蒙塔下馬走過來,用突厥話對我說,“畫堂,你沒事吧?”
我搖頭,忙問,“你怎麼來了?”我又沒真的放訊號彈。
蒙塔看了劉巖一眼,吐吐舌頭,“你們漢人的話,叫什麼什麼來著?哦對,我伯父說,請君入泵。我們一開始還納悶呢,這些人怎麼會突然襲擊防線,我伯父就說,前方正在攻擊炎涼城,這裡就有小動作,肯定以為我們防衛鬆懈了,倒不如放他們進來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其實我們就跟在後面呢。沒想到是衝著你們來的。呼,還好你沒事,你要是傷了一根汗毛兒,阿爾斯蘭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我和巴里坤可怕他了。”
我本來沉重的心情因為他可愛的話而平復了一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