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問:「是哪種威士忌?」
芝子回答:「皇室敬禮。」
元東微笑,「好酒。」
「你好好休息,我們去催醫生讓你儘快出院。」芝子說。
芝子把魚子醬放進抽屜。
「看護又要來催,我先出去。」
他點點頭。
一行三人回家,只見一隊五、六輛四驅車在門口等申經天。
「申,到什麼地方去了?等你一個人呢,快!」
他猶豫一刻,呼嘯一聲,跳上同伴的車子,車隊立刻駛走。
管家無奈,「你看,像匹野馬。」
檢查行車道上的紅磚,都被壓爛。
誰也管不住他。
那一日深夜,他回來了,「還沒睡?」
襯衫上積著鹽花,那是出了汗風乾,又再出汗,三蒸三曬的結果,面孔黝黑,可見玩得真正痛快。
芝子正在看書,「你精力百倍。」
分一點給他小叔就好。
他淋了浴用毛巾擦-頭過來。
「天天都想見你,人們就是這樣結婚的吧。」
「經天,結婚沒有這樣簡單。」
「有多複雜呢?」
「在對方貧窮時、患病時也得斯守,這段日子可能長達大半生。」
申經天駭笑:「嘩。」
「你以為生活永遠花常好,月長圓嗎?」
他笑笑,「咦,這盆花好香,小叔最喜歡它。」
「是,午夜夢回,鼻端一陣甜香,真不知置身何處。」
換了是別的女孩子,他早躺到她身邊,但對於芝子,他有份特殊的尊重。
「晚了,去休息吧。」
他居然聽話,乖乖出去。
芝子把書合上。
第二天她的鬧鐘先響。天已亮,才六點多一點點,她梳洗更衣到廚房吃早餐。
女傭正在做菜,看見芝子說:「元東想吃蒸蛋。」
「精神一定好多了。」
「是,又一次脫離險境。」
大家都無限感慨。
管家進來要了杯茶,「我已通知申先生說元東無恙。」
「那顆心,還需等到幾時去呢?」
「可惜人人只得一個心臟,若有兩個,一定樂意捐出。」
芝子說:「我已填妥捐贈卡。」
申經天下樓來,精神奕奕,手臂有擦傷痕-,可是一夜之間,已經結痂。
他說:「我的捐贈卡在這裡。」他取出錢包。
陸管家笑,「難得你們不忌諱,與無兒無女的我想法相同,來,趁元東尚未回家,替他收拾一下地庫。」
「醫生說他最好搬到樓上住,空氣流通,陽光充沛。」芝子說。
管家不出聲。
半晌,經天說:「誰敢動他的東西?」
芝子答:「我,最多開除我。」
管家輕輕說:「樓上主人房連私人大露臺及書房,面積同地庫差不多,夠用。」
「動手吧。」
「先去看看樓上。」
房間一推開,芝子看到一間小小私人會客室,然後才是書房,可通出露臺,再進去,才是臥室、衣帽間及衛生間,面積起碼千多平方尺。
開啟露臺門,看得到海景,陽光照進整個單位來。
「啊,環境這樣開揚,一定要搬。」
「的確比幽暗的地庫好得多,」管家笑,「最多捱罵,來,先搬床及辦公桌。」
經天說:「我幫手,先斬後奏,還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他會震怒。」
芝子搖頭,「不會